蘇玲瓏還記得新聞報道里的趙潤淙,通過趙沐澤的描述,勾勒出此人心理畫像。
和趙沐澤本來就是親生兄弟,把古代為了繼承權那些勾心斗角放到了現代來。
趙潤淙在古代也應當是身居高位的,看不起下九流的戲子,蘇玲瓏覺得,既然對方看不起,為什么又要爭取長海?
幾乎可以想象,這種理念不符,打心眼里看不起長海,集團未來的走向定然是盛極反衰。
既然不是長海最好的掌權人,那么眼前人呢?
趙沐澤不知道對面的人在想什么,屋頂的射燈籠在她的睫毛上,鍍上了一層金光,隨著她長睫的扇動,飄飄像是一只蝴蝶。
忽然就掀開了眼簾,正對著他。
趙沐澤心跳漏了一拍,低下了頭,看著自己面前的水杯。
蘇玲瓏:“沐澤,你這次在國內,應該不會走了吧。”
“恩。”他學得是經濟管理,祖父身體不太好,是打算把家里的產業劃分一下。
不過,真的回來了之后,祖父也沒給他職位進行安排,反而是哥哥提過一次,說是讓他先到基層鍛煉。
趙沐澤剛回國不久,之前準備畢業論文忙了很久,對那些基層的不能再基層的輪崗沒太大的興趣,哥哥給他介紹了那些富二代,他交往一二,正好也了解一下國內的需求。
雖然里面大部分的人不怎么靠譜,但是有幾個人還是有點意思。
通玉函喜歡賽車,京都的清吧如數家珍;馮嘉豐是個人才,他是個私生子,笑呵呵地誰也不得罪。
如今趙潤淙是長海集團的理事,趙沐澤隱隱猜到了哥哥的野心,干脆退而求其次,根本不涉足長海的產業。
一來是當做度假,二來是看看有什么投資的項目。
當年去國外,祖母最為心疼他,偷偷給了他不少錢,滿了十八,就開始做天使投資。
互聯網+剛剛興起的時候,正好不少風向都是做互聯網的,收獲頗豐。
上大學開始,就不需要用家里的那些錢了。
蘇玲瓏想著,看這和其他人混在一起的樣子,像是準備在國內結下善緣,而不是準備回a國的樣子。
按照原本的命運線里,趙沐澤的離開就讓人玩味了。
是不是趙潤淙在其中做了什么?
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留在國內就挺好。”蘇玲瓏一笑,提到了當年趙沐澤留學在國外的日子,“在國外也不習慣吧。”
當然不習慣,所以很早的時候就學會自己做飯,凡是在國外留學的,誰沒有一手好廚藝?
正好不想繼續說家里的那些事,趙沐澤的話就轉向了曾經留學的那些日子。
趙潤淙在助理進門的時候,正站在窗邊。
長海集團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有自己的寫字樓,此時的趙潤淙站在十二樓,居高臨下看著遠處高聳的寫字樓。
見著這樣的車水馬龍,他心中總是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沒想到,他被那個不孝子毒殺之后,竟然還有重活一世的機會,而且是這樣光怪陸離的世界,不注重文儒之道,竟是以墨家的器著手,發展科學之道。
這種器之道,在過去是最下乘的,趙潤淙瞧不起,但也享受這種科學技術改革帶來的便利。
馬車再快,八百里加急再快,都比不上飛機,甚至已經征服了月亮。
現在的家族不像是古代是權貴,但也沾了一個貴字。
三歲那年,母親再懷孕,他心里頭就有一種隱憂。
他是天生知事之人,加上不孝子先是毒殺心瑤,再是毒殺他的事,讓他覺得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應該心軟。
現代社會不講究什么祖宗禮法,沒什么嫡長子繼承一切,其他就跟著吃點邊角料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