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家家的,有什么坎過不去”大約是四十多歲的住院醫,在發現小姑娘的傷口幾乎要割斷了筋,深可見骨,而且傷口還被水浸泡過,就知道她是一心想要求死的。
看看小姑娘的年齡,差不多就是高中畢業的模樣,就忍不住絮絮叨叨多說幾句。“你這樣,你父母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麻藥生效,加上失血的那種暈眩感覺,讓蘇玲瓏閉上眼,那縫合針在她的手腕上縫合皮膚,閉上眼可以感覺到針戳穿皮膚的感覺,“沒有父母。”
急診的醫生看著小姑娘只說了一句就不說話,嘆了一口氣,等到讓人躺下休息,就詢問把人送過來的女醫生,她的家人呢。
這位醫生也是好心,小姑娘柔柔弱弱的,讓他忍不住想到自家高三的閨女,這一次是救下了,那下一次呢
“一個人住的,剛剛在救護車上就問了,沒有家人是個孤兒。”
那位做救護車的女醫生本來覺得簡直是兒戲,年紀輕輕地就自殺,等到詢問讓她交錢的時候,她才說自己是個孤兒。
她剛開始還以為是和家人鬧了矛盾,賭氣說自己是孤兒,誰知道看到了她錢包里的證明,有一張童心福利院的身份卡。
這個孩子看上去太瘦弱,在醫院里見慣了生死的醫生也難免有些心疼,說不定就是遇上了什么困難,又沒有個家人扶持。
“那她有錢嗎”中年男人住院醫開口問道。
“有的,她自己付了押金,這一次就是縫合了傷口,打點營養針,花不了多少錢。”
蘇玲瓏閉上眼睛休息,等到所有的針都打完了,就準備辦手續結賬離開醫院。
給蘇玲瓏縫合傷口的那個醫生攔住了她,“你晚點要是有空了,可以去醫院看一下心理醫生,濟仁醫院的精神科還是挺好的,沒什么過不去的坎,說不定就是心里生病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之前壓力大的時候也去看過醫生,有個孔醫生,人挺不錯的。你到時候說,是認識我,可以加疏導時長。”
從小區出來的時候,小區里的那些大媽們說話真是難聽,反而是見慣了生死的醫生心性更柔軟。
要不是為了挽救生命,他們也不會選擇做醫生,蘇玲瓏看了一眼他胸前的銘牌,“謝謝劉醫生。”兩個小時的輸液時間都沒有喝一滴水,她的聲音有些干澀。
劉醫生覺得小姑娘看上去更瘦小了,尤其是知道已經二十歲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高中生,心里頭覺得難受,看著衣服,都磨得起了毛邊,還有明顯的補丁。
這年頭哪兒還有人縫縫補補穿衣服啊。
劉醫生憂心忡忡地看著人走了,只能夠壓住心底的憂慮。
蘇玲瓏出了院,這會兒時間還早,她打算直接搬家。
孩子是被人直接搶走的,而不是那個同學的謠言,說秦田田嫉妒弟弟。
但是就算是有人證也沒什么用的,因為當時那個街區攝像頭壞了,人證是個被人稱為瘋婆子的拾荒老太太,秦家人還是相信,人就是秦田田故意弄丟的。
把一個未滿十四歲的小姑娘打得幾乎要死,秦家人也因此坐了牢。
秦家人在一年前就已經出獄,鬧著要找秦田田,但是政府把原本的秦田田保護得很好,改了名字,隱瞞了身份,就算是面對像是聞著魚腥味趕過來的記者,也沒有透露秦田田的新身份。
秦家人宣稱要告秦田田,但還是沒有挖到秦田田的身份。
但是現在因為網絡的事,地址被人暴露了出來,可以料想得到,出了監獄的秦家人是不是又要找上來。
不在一個城市,可能沒有那么快,但是蘇玲瓏不會冒險,不準備在這個出租屋里過夜。
本來就手上有傷,對方又是秦田田的親生父母,如果秦父殺了過來,可能真的會到活生生被人打死的地步。
秦田田有定期給童心捐款的習慣,但是這個月還沒有來得及捐,所以蘇玲瓏手里有差不多一萬的現金,毫不猶豫電話了搬家公司,同時另外付費要求承擔打包業務。
在坐車回出租屋的路上,通過網絡找到另一個專門做出租生意的公寓,詢問了有空的房子,就打算直接搬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