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所以才讓她死在溪里啊,要是死在家里我可就真的說不清了”將手中煙袋鍋子里的煙灰一并倒了,這么短暫的時間他已經冷靜下來,面上已經看不出心虛來了。
“大伯真是英明,這樣一來咱們可以說她是自己逃跑,結果天黑沒看清路而失足掉進了溪里。”女人有些敬佩起自己親大伯的狠辣,仿佛那地上躺著的不是個人,而是條牲口。
“到底是她自個兒不識抬舉,這也怨不得我”渾濁的眼睛里露出兇光,他深深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
程小舟看著地上那抹紅色的身影,那張臉雪白雪白的沒有一絲的顏色,頭發還濕噠噠的貼在額前,甚至在周邊的地磚上都有大片的水漬。
現在那張臉乃至身上都被水泡的有些膨脹了,但是程小舟還是能一眼認出來,因為那張臉那五官她天天照鏡子看過不下十次。
那張臉,是她
這一刻回憶如同排山倒海的灌進她的腦海里,她剛剛記起來,她現在已經死了啊,死在了被迫嫁給這鰥夫的今天。
“大伯,你聽沒聽說過一件事”那女人又開口了。
有些頭痛的程小舟聽到她的聲音便朝她看了過去,面前這個女人方臉小眼,一雙眉毛卻又粗又黑現在正微微的皺著,像極了時鐘上的八點二十。
這個人她見過幾次的,她就是這鰥夫的侄女兒,名字叫做馮秋麗。
因為嫁給了同村的人,所以她整個人很有優越感,是個方圓十里有名的潑婦。
此刻她一臉神秘的樣子,讓程小舟也忍不住想去聽她說的什么。
“什么事”這老鰥夫顯然也很好奇,挑著三角眼疑惑的問道,渾濁的老眼更是駭人了。
“據說穿著紅嫁衣死去的人都是會變成厲鬼的”馮春麗刻意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
“無稽之談”老頭兒做了一輩子的屠夫,他最不信的就是鬼神之說了“趕緊裹巴裹巴把她扔了去。”
“叔叔,這到底是一條人命,萬一哪天人家父母尋來。”
“尋來又能怎么樣再說了,這都兩年了我也不見有人來尋啊,就連當初把她帶來的人都不知道她家是哪兒的了,她想找家人談何容易家里人想找她更是大海撈針了”
是了,程小舟當年的確就是被騙來的,來這清溪鎮已經差不多兩年了。
這兩年來她歷經了苦楚,甚至一直想著要怎么逃出去,但是卻一直沒能逃出村子。
想到這里程小舟有些頭痛,她捂著疼痛欲裂的頭一直飄蕩在半空中。
不遠處的聲音漸漸飄了過來,程小舟雖然疼痛難忍但是依舊咬著牙,她努力想要聽清楚他們的話。
他們窸窸窣窣的談話聲飄了過來,程小舟聽不真切,只能隱約聽到幾句。
“我聽人說要是想要她不能變成厲鬼就只能”
只能什么
程小舟咬著牙努力想要去聽清,卻什么都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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