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常清有想過江楓會很強,但沒想到江楓會如此之強,這讓常清聯想起了發生在地下黑市的事情,難怪當初江楓和薛家薛玉堂發生沖突之時,會那般有恃無恐。敢情,他根本沒將薛玉堂放在眼里啊。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年輕人。”常清腦海中冒出了這個想法,想法冒出來的同時,她對周雨惜的處境多了幾分擔憂。
“我是應該謝謝你的,是你從梅竹君手上救下的我,讓我還有機會和雨惜說幾句話。”常清吐了口濁氣,費力的說道。
“可惜你被梅竹君一劍傷了心脈,否則,倒是可以救人救到底。”江楓說道。
常清的傷勢很嚴重,就算是江楓出手都是無救,顯然常清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會不讓周雨惜出手,因為再怎么做,都是徒勞。
“能夠多活幾分鐘已經是賺到,哪里敢奢求”常清苦笑,很坦然,她說道“抱歉,我有幾句話要對雨惜說,不知你可否回避一下。”
“自然。”江楓點點頭,人影一掠而過,已是十數米之外,身影再度一動,徑直從常清眼前消失不見。
“好快的速度”常清愈發的心驚,她艱難的扭過脖子,問周雨惜,“你和他,是怎么認識的”
周雨惜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將和江楓初次見面的情形說了說。
不過盡管周雨惜說的是發生在南康村的事情,常清卻是通過南康村聯想起了岐黃門,而且,他并不叫封江,而是叫江楓。
“看樣子,岐黃門也是覆滅于他之手了。”常清感嘆。
“你覺得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沉默了小有一會,常清又是問道。
“應該,是一個好人吧。”周雨惜說道。
“好人嗎”常清輕聲自語,緩緩說道“或許吧。”
“師姐,你不要說話了,我先給你治療吧。”周雨惜打斷了常清的話,擔憂的說道。
“我剛才的話你都有聽到了,我活不了了,你要學會接受現實。”常清不忘教誨,說道,“江楓此人,我看不透,他和你的接觸,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我也看不透,這些,都只能靠你自己去辨識判斷了。”
“師姐――”周雨惜淚水盈眶,差點又要流淚,強忍著才沒讓淚水落下。
“我死了之后,你就一把火燒了,然后你一個人繼續歷練,還有半年時間,這半年,不管怎樣,你都必須要將修為提升至地級修為,記住,是必須,我知道這對你而言有點困難,但是如果你沒辦法突破至地級修為的話,就算是半年期限過去,你也回不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常清說道,嘴角有血絲溢出。
“我明白,全都明白的。”周雨惜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她伸過手要去擦掉常清嘴角的血漬,常清一把將她的手抓住,說道“你要堅強,要不斷的變強,今天這種情況,不過也只是歷練中的一種情況罷了,你將來要面對的,很有可能會比這殘忍和危險十倍一百倍,你要是連這么點挫折都接受不了,我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的。”
周雨惜驚慌大叫“師姐,你不要說了,我什么都聽你的,我一定會聽你的話的。”
“好。”似乎是終于滿意了,常清那瞪大的眼睛,一點一點的悄然閉上,那抓著周雨惜手臂的手,不知不自覺間,垂落在了一旁,再無生息。
“師姐”周雨惜悲嗆不已,淚落如雨。
一堆篝火熊熊燃燒著,江楓和周雨惜,站在火堆旁邊,彼此都是寂靜無聲。
周雨惜臉色一片慘白,毫無血色,神色憔悴不堪,顯然是因常清的死,心力交瘁,遭受了空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