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的!”
小姐姐手腳麻利地給她打單,然后在讓同事做咖啡的時候看看四下無人便靠近她小聲地說:“涉川桑,如果我是你,我會坐到那邊去。”
她指的位置是靠近墻壁的一處桌椅,然而恰到好處的藝術品擺件擋住了外人投過去的大部分視線,但坐在那邊的人能夠輕易觀察到店里的多數動靜。
涉川心領神會地謝過對方,坐在了那個較為特殊的位置上,同時打開了手機,習慣性地開啟網絡入侵模式觀察外邊的情況。
根據前主對于前男友伊藤和真留下的甜蜜又痛苦的零散回憶,涉川摸到了對方的住處外――先前跟前主談戀愛時還住著廉價公寓呢,這會兒倒是搬家到了這種安保嚴密的高檔社區――小伙紙,一看就是賺到錢了啊。
事到如今,涉川多少能夠拼湊出前主的戀愛故事:此渣男為了某個值錢玩意兒與前主一個沒什么社會經驗的高中生小姑娘談戀愛,最后成功騙財騙色,自己瀟灑住進別墅里,把心都碎了的小姑娘一個人扔下。因此她毫不懷疑前主的自殺有很大程度與被戀人身心背叛有關系。
夢里的前主懇求對方把東西還給自己,因為那是父母留下的重要遺物(或者財產),但是被狠狠地拒絕了。這份痛苦到無法承受的情感,終于壓垮了早就父母雙亡天生缺愛的小姑娘。
說實話,涉川覺得前主這個青春期女孩多半情緒容易走極端,看看手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割腕刀疤,明顯不是同一個時期割出來的。也就是說,她現在向渣男要錢絕對是毫無心理負擔的。
就在此人思考對策之際,忽然她看見了門口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伊藤和真。
只是他懷里還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兩人親親蜜蜜,肆無忌憚地撒播狗糧。
作為前女友的涉川內心毫無波動。
店員小姐姐不動聲色地撇了她那個方向一眼,旋即露出客套的笑容向兩位新進店的客人詢問點單問題。
“一杯貓屎咖啡,一杯卡布奇諾。”伊藤和真說。
沒等店員點頭,他懷里的女人開始撒嬌,“噫,你喝那么貴的,我才喝便宜的……我不要啦,除非你跟我換。”
“親愛的,你不喜歡那個味道啊。”帥氣的青年笑著回道,抬頭對店員說,“那麻煩你把卡布奇諾換成藍山吧。”
“好的先生。”
“我跟你說哦美子,這家咖啡屋雖然很貴,但是我跟老板是朋友,他是個醉心藝術的文藝青年,收來的咖啡豆都是貨真價實的。對了,他們家的咖啡千層蛋糕也很好吃……”
前主,無論是受寵程度還是撒嬌段位……你都輸得一敗涂地呢。
聽著這具身體的前男友對另外一個女人寵溺無比地介紹,涉川默默地拉起灰色運動衛衣兜帽,打開筆記本電腦遮住大半張臉,如同所有在咖啡店里辦公的人一樣。
最后她拿起有些變冷的愛爾蘭咖啡抿了一口。
灼熱的咖啡液體混雜著柔軟的奶油滑過喉嚨,酒精特有的燥熱烈度在她心里猛地竄起一團狂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