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驟然遭受這等重創,直接被撲倒在地。
“經理,我們把這位姐姐還給你了!再見啦!”涉川曜拉著自家小老弟的手腕,火速開溜。
“你們兩個……還沒給錢啊!”
可惜火災現場各種混亂,那骨科姐弟早就一溜煙地跑進消防通道里消失了。
經理氣得差點當場去世,偏偏至少兩百斤重的莉子阿姨壓在他身上渾身無力(被催眠氣體熏的后遺癥),半天也爬不起來。
“來人啊!快來個人拉我起來啊!艸!”
涉川曜和加州清光沖出火勢已經蔓延到一樓的風俗店時,消防車已經趕來,七八個穿戴著厚重消防服的消防隊員們扛著水管和滅火器,義無反顧地往前沖。一旁的救護車和警車也在待命中。
作為逃離火場出來的“無辜民眾”,涉川曜和加州清光都接受了醫護人員的簡單檢查。確認他們并無受到任何火災影響和傷害后,醫生就讓他們盡快離開此地,不要圍堵。
涉川曜全程緊繃著一張焦慮不安臉,直到和加州清光走到距離此地約莫一公里遠的某個小巷時才突然爆笑起來。
“哈哈哈哈!”
她笑得很大聲,很莫名其妙,外邊來往的行人一度覺得這里頭有個神經病人,嚇得都繞著走。
加州清光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事實上,他們憋笑憋得很久了。只是清光笑著笑著突然發現,主人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清光?!
“主、主人?”
“沒事……我沒事……”涉川曜笑著扶住墻邊走,她勉強止住眼角的眼淚,走到巷子外,注視著遠處被火海吞沒的那棟樓房。
夜幕下,璀璨的火光遙遙地倒映在女孩子已經變回黑色的眼眸上,面上還帶著沒有褪去的笑意。
沒有人知道她為什么笑得那么大聲,也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她笑得連眼淚都流下來。
三郎先生,欠你的房租,那三個人,這些人……她全部補齊了。
五日后。
東京郊外,別瀧山國家墓園。
有一群身著黑色喪服的男男女女圍在一座新建的墓地前,其中不乏本國人長相的中年男子,也有金發碧眼的外國女子,還有幾個眨巴著眼睛、穿著小西裝的混血兒孩童。
一位神父在墓前說著話語,由于外來教派在日本扎根傳教的歷史不短,許多外國人長相的神父甚至能夠說得好一口東京腔日語。而房東老先生生前篤信上帝,因此葬禮并未采取傳統的和式葬禮,而是用了西式葬禮。
“我主天父,因著你的無限仁慈,今日,我們將一位善良弟兄的靈魂托付在你的手中。求你傾聽我們的哀告,求你赦免他的罪過,將天堂的門向他敞開,把永恒的真福賜予他。讓他得以無盡的光明與安寧……因我們的主基督,阿門。”
一旁的眾位親友齊聲頌念主的名字,低頭默哀。
遠處的山坡上,涉川曜雙手插兜,戴著墨鏡,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鷹眼視覺賜予了她遠超常人的視力范圍,這讓她不用靠近過去也能勉強看清楚那些人是在做什么。
一旁的加州清光同樣穿著黑色西裝,拄著長柄雨傘默默觀望。
在他們來之前的大半個小時,這個片區還下過一陣雨。
涉川曜看著神父帶領眾人做完了最后的禱告,將骨灰盒放入了挖開的墓地,又將土掩埋上,方才轉身離開。
加州清光見她情緒有些低落,連忙提著雨傘跟上,“說起來,那個視頻現在反響如何?”
“還好。”說到這個,涉川曜就抿了抿嘴,“那個記者沒有白收我的錢。”
“那些家伙就想搞個大新聞啦。”清光看透了什么一樣的嘆氣,“就算您不給錢,只要把視頻給他,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就絕對會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