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后,她又叫來了加州清光。后者很好地完成了她下達的護送任務,全程沒有驚動當事人。盡管涉川曜知道這漏洞百出的護送多半是瞞不了太久,但只要瞞過今晚就成功了。
她拿起一個打包好的快遞盒扔給付喪神,“清光,去樓下的快遞柜里寄了它,地址我都寫好了,你直接在上邊輸入寄件碼就行。”
加州清光這些天來一直忙著幫她放風和打小報告,自然知道這盒子里裝的是那兩本織田作的,純手寫,盡顯工整和心意。他當即嘆了口氣“主人,事情有必要做的這樣絕嗎。”
“當然。”涉川曜理所當然地回答,“我怕再不把東西給他,以后就給不了。”
清光那血色的狹長眼眸定定地看了她幾秒,最后依舊點頭下樓了。
涉川曜低下頭打開手機,下意識地打開了最新談話記錄還是三天前的那個界面,猶豫片刻,最后還是關掉了聊天軟件。
“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像是在對什么人發誓,又像是在咬牙切齒地陳述一件事。
然而涉川曜此刻并不知道,在同一時間,福岡的某個人也放下了電話。
“成了,我也在名單里,榎田你這辦事能力還是很強的嘛。”他對金色蘑菇頭的少年和其他朋友們說道,“明天七點集合。”
“反正到了那邊你要聽我指揮哦林林。”馬場善治氣質慵懶地用白布擦著刀,只有刀劍上反光的偶然一瞥間才能看出他眉眼里的凜冽之氣,“我們可不能給阿曜添麻煩呢。”
“這是當然的啊,八嘎。”林憲明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我會坑自己的妹妹嗎。”
橫濱,此時夜已深。
雙手插兜獨自一人走在人來人往街道上的太宰治像是忽然察覺到什么不同尋常的事物,他不自覺地停下來,抬頭望向夜空中懸掛著的那輪殘月。凝視片刻后,他不禁露出少許微笑。
毋庸置疑,與織田作之助會面的那個夢徹底讓太宰治清醒過來。哪怕依舊覺得那只是個夢,但黑發青年還是釋然了不少。
每個人都有遺憾,每段人生中都有無法完成的事情——沒吃到的泡泡糖、夏日里失手跌落在地的冰淇淋、櫥窗里錯過的漂亮衣物、在機場擁抱分別的好友、約好下次見面吃飯的同學、葬禮上逝者那張依舊微笑的黑白照片、流著淚摔門而去的戀人、來不及道別就走失的寵物、無意中失去的珍愛物品……太多,太多了。
多到讓人總有一種錯覺產生,那就是人生是由數不盡的遺憾組成。
但有些人依舊能夠與過往的遺憾和解,也有些人能夠溫柔地告別它們,然后笑著繼續往前行。
因為對于太宰而言,夢里的友人就好像依舊還平靜地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一樣。
這樣就夠了。
……他可以往前看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