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前男友仿佛一秒鐘內失去了所有反抗和拒絕的能力,沉默地看著她幫自己打圍巾。
“海邊城市的冬天實在太冷了,這圍巾送你了。”涉川曜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沒有笑,只是無意識地凝視著他的眼睛,“以后出門時多穿點……別感冒啦。”
那一刻,男人的呼吸似乎要停滯了。
言語可以騙人,動作可以騙人,甚至連心跳脈搏這些都能騙人,但是……唯獨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無意間的四目相對中,他看見了真相。
這一刻,有種無法言說的奇怪直覺充斥滿太宰治那顆敏感又脆弱的內心。
他想起了很多人,想起了很多事,很多的離別和重逢,很多的笑容與酸楚。
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想。
大腦空白一片。
然而身體卻比思維率先行動了。
幾秒鐘之后,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潛意識里到底想說什么。
……不要走。
涉川曜將凍得有點冷的雙手又揣進大衣口袋里,轉身朝街道旁的小巷子里走去。
然而走了還沒兩步,就有個人靠過來,沒等她反應回神就一把從后面抱住了她——或者說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個在感情方面一直很膽小的男人會追過來。
“你愛我……對吧?”她聽見這個人像是哀求,又像是顫抖地問出這個問題,“曜醬,你還愛我。”
這后半句卻是用了陳述句的語氣。
涉川曜正想說話,卻發覺如今的自己實在是沒辦法硬下心腸來說些否定的臺詞。
好奇怪,她這個人有時候可以對自己超級狠,但對于喜歡的人卻無法完全做到徹底絕情的那一步。
于是她無奈地轉身回答道“……啊,什么都瞞不過你。”
太宰治怔怔地看著她,久久說不出半個字,甚至連臉上面具似的神情出現了一絲裂縫般的松動——女孩子從那窺破內心的裂痕中看見的情感,正是讓人心酸的悲傷與難以言喻的喜悅所混雜。
“作弊啊你。”他小小聲地說,明明是嘴角翹起的神情可是偏偏讓人覺得他想哭,“曜醬,你這人好壞啊。”
涉川曜“……”
這算什么?宰式撒嬌?
但是下一秒,她就被再度被這個男人摁進他那熟悉又溫暖的懷抱里了,一手摟著腰,一手摁住后腦勺。
“我……”
“噓——別說話。”
太宰深吸一口氣,用一種仿佛下一刻就要上絞刑架的語氣說道“我們重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