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錢城致電秦溪,告訴她已經約好了明天上午十點跟陸厲見面,九點半會準時來接她。
秦溪道過謝后,兩人寒暄了幾句就掛了。
舒舒服服洗過澡后,秦溪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搭配好,躺在床上醞釀睡意。
可是睡意沒醞釀出來,反倒是又把回國后遇到傅靳城的所有經過都給過了一遍。
她不能縱容自己繼續沉溺,起床走到外廳的小冰柜前,取出一瓶紅酒。
這是她失眠后想成的習慣。
連續喝了兩杯,大腦總算不那么活絡了。
她隨手把杯子放在桌上,渾噩地回到臥室,蒙頭睡覺。
可還沒睡熟,就被樓下一陣吵鬧聲驚醒。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正好就聽到一道女生高聲喊她,“秦溪秦溪”
對方的聲音很著急,像是遇到了很棘手的麻煩。
秦溪披上外套,走到房間外的露臺,就看到一輛黑色賓利停在門口,而緊閉的大門外又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拍門。
她定睛一看,才認出對方,李昕
隨后,她急忙回房間,擔心外面冷,又隨手拿了一間長款開衫,這才下樓。
下去時,森特已經在客廳了,見她下來了,臉上的不悅更明顯了。
“小溪,你怎么下來了。”
秦溪沒聽出他的不悅,一心都在門外的李昕身上,“森特,那是我認識的人,你們怎么不開心啊”
見她還要往外走,森特伸手攔住了她,“她是來找你去傅宅的。”
秦溪的步伐一頓,懵懂的睡意徹底淡去,“去傅宅”
森特點頭。
這時,李昕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秦溪你快出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秦溪的臉色緊緊繃著,她回國后換了手機號,也改了住址,李昕卻依然能找來。
還是在這么晚的時間找來,這個很重要的事肯定跟傅靳城有關。
然而她如今與傅靳城已經無話可說,他的事自然也輪不到她管了。
她折回身,對森特說,“森特,你處理吧,我上去了。”
森特之前還擔心她會沖出去,見她沒有,這才放下了手,“好,放心交給我吧。”
門外的拍悶聲越來越響,像是被扯斷的珍珠手鏈,霹靂啪嗒響個沒完。
森特立刻走出去。
秦溪怕自己會改變主意,狠了狠心,邁步上樓。
剛走了兩步,李昕的聲音突然又拔高了,透著幾分聲嘶力竭。
“秦溪,小寶生病了,很嚴重你再不去他可能撐不過今晚了”
秦溪呼吸一滯,起初她完全傻了,腦子也卡住了。
幾秒后,她的大腦才將這句話的意思讀取出來。
滯悶的呼吸突然沖破了遏制,連帶著心跳也沒了規律。
她轉身就往外跑。
小寶,小寶
森特還沒走到門口,就見一道淺色旋風刮過。
等他看清人影時,對方已經打開了大門,又急又快地拉住了門外的人,跳上了車。
“小溪”森特阻攔不住,只得氣惱大喊。
秦溪聽到了他的聲音,這才想起自己沒跟他說,搖下車窗道“我很快回來”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讓李昕完全沒插話的余地。
直到車子轉入了主干道,直直往傅宅的方向駛去。
李昕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