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管許文芬,轉身往里面跑去。
阿峰已經摔倒在地,明明已經虛弱得撐不起身子了,但他還是手腳并用爬到了門口,見秦溪回來后,伸手抱緊了秦溪的腿,沖外面喊,“跑跑”
秦溪被這個畫面狠狠沖擊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阿峰”
還是一聲急吼把她的心神拉了回來。
她回神后,就看到已經跑遠的許文芬白著臉折返回來,她跑得很快,表情很焦急,像是在救她的命。
走近后,許文芬一把推開了秦溪,把趴在地上的阿峰跑起來,見他的臉色已經白得像紙了,立刻沖走廊嘶喊,“醫生救命啊,醫生”
而被她推到一旁,絆著椅腳跌坐在塑料椅子上的秦溪,再度被她的表情和聲音震住。
她從來沒見到過這樣的許文芬。
在她的印象里,許文芬是刻薄的,無情的,甚至是不配為人的。
卻從來不知道,她能那么牽掛擔心一個人。
不知道,她也是有心的。
人群呼啦啦地沖來,又呼啦啦地走。
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
剛站起來,就見許文芬白著臉,含著淚走到了她面前。
對視了兩秒,她就揚手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秦溪看到了她的動作,卻沒來得及躲。
一聲脆響后,許文芬的嘶喊再度充斥在了整個走廊。
“你來這里做什么你是想跟其他人一樣把我逼死嗎”
秦溪的臉朝旁邊偏了偏,很快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她的眸子清澈冷靜,映著許文芬近乎扭曲的臉。
也是這時,她才看到許文芬的臉上有著各種淤青和傷痕。
她的心慌了一瞬,很快又鎮定下來了。
“我為什么來,你真的不清楚嗎”
許文芬恨恨地盯著她,“你這個賤種,我不該把你生下來,不然我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個樣子你給我滾,現在就滾”
賤種兩個字刺痛了秦溪。
她的眼睛死死絞著許文芬,恨聲道“你確實不該把我生下來,你這種女人不配為人母,更不配為人而你落得今天的下場是你活該,這是老天對你的報應我也不用你催,現在就走,但是我警告你以后別出現在我的眼前,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她說完就走。
這個醫院,這個人,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
她一直以為許文芬天生刻薄無情,可是沒想到她的刻薄無情都只針對自己這個親生的女兒。
虎毒都能不食子,可是她卻老虎還毒,比蛇還冷。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心冷如鐵的人,竟然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男人有了心,不僅日夜照顧還為他受傷難過。
饒是她早就看破了她們之間薄如紙的親情關系,在出現鮮明對比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心痛難過。
她是她的媽媽啊,唯一的媽媽啊。
她怎么能這么對她
秦溪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了,只得靠邊停下,痛苦隨著壓抑不住的哽咽從喉嚨溢出。
她也像是被抽去了骨頭,癱軟地趴在方向盤上,痛哭了起來。
傅氏。
結束了會議的傅靳城揉著眉心示意徐程的匯報調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