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
天色將亮不亮,整個天地都被一片濃重的黑暗吞噬,顯得隱秘而詭異。
一輛普通轎車繞過環路駛入輔道,然后又從輔道轉彎進去了一條綠道。
行駛了幾百米后,再轉到了小區的單車道,最后停在了一棟五百坪的平層別墅門外。
司機下車為后座的人開門。
門開后,一個身材偏胖的中年男人扶著車門走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熬夜,還是因為煎熬,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在司機的攙扶下,走入大門。
剛走進去,一陣冷風迎面刮來,冷得他渾身打了個激靈。
他低聲問道“怎么突然那么冷啊”
“大概是”
司機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五步開外一群黑衣保鏢悄然出現,頓時就抖了聲音。
“老老爺你你”
中年男人聽他抖得不成調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一邊問一邊轉頭看,“干嘛看到”鬼。
最后一個字還沒出口,他就嚇得屏息。
這些人
他定睛一看,發現他們身上有著傅家獨有的暗紋,登時就站直了。
“楊董,我們等你很久了。”
一道沉冷淡漠的聲音從夜色中傳來,猶如平地驚雷,炸裂了楊董的頭皮。
黑衣保鏢隨之往兩側走開,讓出了路。
很快,一張過分英俊,氣勢驚人的臉露了出來,對方不笑不怒,慢步走來。
楊董頓感壓力,像是對方的每一步都踩在了自己顫顫巍巍的心上。
他甩開了司機的攙扶,急忙走過去迎,聲音也抖得不成調。
“傅傅總您您怎么來來我這里了”
天色微微變亮,但這股亮光不足以照亮整片夜空,暗涌遍布,使得空氣都變得壓抑沉悶。
傅靳城在他三步外站定,一雙眸子在微亮的天色中像是蟄伏著的狼眼,格外滲人。
“等你。”
楊董緊張得大腦都快罷工了,哆哆嗦嗦地問道“為為什么”
傅靳城道“楊董,心里清楚。”
楊董感覺心被硬塞了一顆正在倒計時的炸彈,冷汗直流,呼吸都在發促。
“我我”
看到他這副心虛至極的模樣,傅靳城連口舌都不想浪費。
阮皓這才從他后方走出來,似笑非笑地說道“楊董精力真是好,如果不是知道您是去見錢剛,我還已為您是要去幽會佳人呢。”
一聽到錢家,楊董的身體抖得更不成樣子。
但嘴上卻還是在逞強,“沒有,我沒有”
阮皓雙手環胸,頗為遺憾地嘆道“楊董何必嘴硬,要是沒點真憑實據,我們怎么會這個時間還在這里等您呢”
楊董震駭地看著他們,真憑實據
“你們胡說”
他去見錢剛的事,除了他自己外沒人知道,他們不可能知道
見他還不肯就范,阮皓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從一個保鏢手里接過了手機,然后點開了其中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