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討厭寧墨安的這種語氣,仿佛敵人一般,她之前不是這樣的。
“錢城,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嗎你對我,對我們寧家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別在這里虛情假意的了,你讓我覺得惡心。”
寧墨安奮力甩開了他的手,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曾經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錢城知道,她是在責怪他害的寧家破產,冷冰冰的開口:“那是你們寧家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他直挺挺的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寧墨安,那審判的姿態,像是天神一般,而她則是罪有應得的囚犯。
寧墨安突然笑了,眼眶微紅:“是,是我們寧家有錯,但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有什么錯,為什么要成為陪葬品!”
寧家的所作所為,寧墨安后來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
她知道父親和姐姐,犯了很多錯。
但他們對待自己確實萬般的好,將她寵的像公主一樣。
別人可以厭惡他們,但是寧墨安不能。
寧墨安一直在想,若不是當初她執意要跟錢城在一起,是不是現在寧家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提及那個還未出生,就已經離去的孩子,錢城原本冰冷的臉色微微一僵。
他的聲音緩和了幾分,薄唇輕啟:“或許是沒有緣分吧。”
錢城的絕情,讓寧墨安感到心冷。
她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是,這段孽緣,早就應該結束了。”
寧墨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里面早已沒了愛意,只剩下空洞洞的絕望。
這兩年來,她已經漸漸被歲月磨平了棱角。
什么愛不愛的,哪里有錢重要。
寧墨安看著手背上的針頭,眼都不眨,直接拔了下來,赤著腳下床。
“你做什么!”
錢城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這么做,要知道,從前的寧墨安是最怕疼的,是個打針都會疼哭的小公主。
針頭處已經滲出了猩紅的血珠,順著寧墨安白皙纖瘦的只剩下骨頭的手背滑落,看上去是那么的觸目驚心。
錢城莫名覺得心尖一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翻滾而起。
他憤怒的攔下寧墨安,鷹眸中寫滿了火光:“回去。”
寧墨安面無表情的在地上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自己的鞋子:“請把我的衣服和鞋子給我,我要回去上班了。”
她這個月班排的滿滿的,若是不去,就要扣全勤,那她就白干那么久了。
“我讓你回床上躺著,你聽不到嗎”
錢城徹底惱了,他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個女人性子那么倔。
她都已經病成這副模樣了,還回去上什么班。
寧墨安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朝他伸出手:“把我的鞋子,還給我!”
她直勾勾的看著錢城,似乎感受不到他的火氣一般。
寧墨安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又怎么會害怕錢城生氣呢。
“你!”
錢城氣急敗壞的上前,一把將寧墨安懶腰扛起,壓在病床上:“寧墨安,是不是非要讓我對你動粗,你才高興。”
寧墨安本就低血糖,被如此一晃,頓時眼前發黑。
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處在錢城的身下了,寧墨安頓時惱羞成怒:“錢城,你個混蛋,你放開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