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在府中呆了兩日,惜雋戰戰兢兢地伺候著,生怕江茗去夫人那里告一嘴,使得自己在府里多年的經營俱都毀于一旦。
如今家里幾口人都指望著她,還有個弟弟,日后娶媳婦也要靠她,說出去是在將軍府小姐身旁當大丫鬟,常人都會高看一眼。而自己日后嫁人,若是沒隨著小姐陪嫁,也能挑剔一番。
她原本將這依仗放在江宛身上,如今跟了個破落戶小姐,對方又是個會挑刺兒能訓人的,雖心下不滿,卻還是得保住這份差事,這幾日努力在江茗身邊噓寒問暖,恨不得把憐鶯擠走,可是竭力表現了一番。
可苦挨了幾日,江茗都沒反應,每日只曬曬太陽,閑來找兩本書來看,在夫人面前根本沒提她那一茬。惜雋這才稍稍安下心,想著這小姐雖在自己面前厲害,卻也一味討好夫人,在夫人面前裝的乖巧罷了。
這么想著,她對江茗便愈發看不上眼了。
豈知江茗只是懶得搭理她,心思根本不在和她們宅斗上擱著。
江茗想著畢竟那都是將來的事兒,如今江宛除了刺猬似的影射兩句,也沒再做什么其他的。而自己也不是原主的性子,別人都踩到自己臉上了,還傻乎乎的當人家是好姐妹。她將惜雋這個禍害留在身邊,也是在書里看了對方的行徑,日后若是江宛伙同惜雋陷害自己,人就在身邊,也好收拾。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奉還。這便是江茗的道理。
今日一早,江宛便如兩日前所說,邀著江茗前去宸殤會。
到了地方,春湫早在下面候著,伸手攙江宛。那深閨久養的纖纖玉手遞出去,車外人看了,只覺得嗟嘆不已。
紫紗繡的長裙,外披飄飄曳地的素色披帛,腰間懸玉,將原就窈窕的身段襯的愈發盈盈。待看到江宛真人,清麗秀美,又不約而同的醒悟,這便是鎮國大將軍府的千金,如此做派,宛如謫仙一般。
待江宛站定,憐鶯才來接江茗。而此時門外又有一輛華貴馬車停下,江宛看見,便朝后退了退,微低下頭,站在原地等著。
那馬車銀絲雕紋,垂絳搖曳,停在大將軍府的馬車前方稍許,自上面下來一名鵝黃色衣裳的少女,雖不是故意,但臉上卻掛著些驕傲的神采。她看見江宛,只點了一下頭,便要自顧自的進去。
恰巧此時江茗下車,她沒像江宛那般扶著丫鬟的手,只自己跳下車來。因今日穿的是衛氏挑選的重疊衣裙,伸展不開,還險些摔了一跟頭,踉蹌了兩步,這才在那鵝黃衣裙的少女面前不遠處站定。
少女見狀,皺了下眉頭。她轉頭問江宛:“這是何人怎得從大將軍府的馬車下來”
江宛連忙解釋:“懷寅公主,這是舍妹,叫做江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