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貴妃轉了兩圈,沖著臺下點道:“丑!太丑!驢臉、磨盤,你是男的還要看我你家新買的丫鬟還不夠你折騰”臺下被他點到的人,要么氣急敗壞,要么搖頭嘆氣,好好一出戲,真是被他鬧了起來。
貴妃點到懷寅,好歹看在是自己妹妹的份上,沒口出惡言,“小圓臉,今天的衣裳顏色選的不錯。”
他手指一頓,點到江茗:“新來的什么地方不好來,非要來宸殤會可別讓你家那鳩占鵲巢的玩意兒,帶著你不吃不喝,風一吹就沒了。”
江宛垂下頭去,十足委屈。
說完,殷楚甩了下袖子:“各位看官老爺,戲都看了,賞錢總要給些吧。”
懷寅立即十分配合的從頭上拔了個發簪,著人遞了上去。眾人似是也習慣了殷楚這般胡鬧,紛紛掏出玉佩、首飾等等遞了上去。
江茗原想配合,剛要伸手拿發簪,卻聽臺上殷楚說道:“剛你夸我是頭牌,便放過你了。”江茗欲哭無淚,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刀槍不入,沒曾想,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殷楚得了賞,還覺得不夠,只說道:“皇親貴胄唱戲,就賞這么點,諸位是不是太小氣了說出去讓人因為咱們宸殤會多寒酸呢。”
參翁君坐在前面,原本就瑩白的臉色愈加蒼白,只吩咐人又拿了幾支珠釵送上去。眾人見殷楚這不罷休的模樣,也只好再給。
殷楚這才翹了翹嘴唇,甩下一句戲腔“人生在世如春夢,且自開懷飲幾盅”,就自顧自的下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只聽那邊齊思琦突然開口說道:“我們是都給了賞,可那新來的,卻是有手段。誰知道她是不是在市井里混的多了,知道如何眉來眼去的勾搭人,引得世子青眼。說不定啊,我們這些珠釵,世子被哄的一個開心,轉手就送到她那里去了。”
她想到剛剛潑自己一身水的人竟是殷楚,氣不敢出在殷楚身上,便把火頭轉向了江茗。
聽她這話,眾人皆看向江茗。懷寅公主卻是氣憤,剛想要幫江茗說兩句話,就被江茗截斷了。
江茗轉頭,看向齊思琦:“你氣什么呢今日戴的珠釵是最好的舍不得心疼不過幾支珠釵,也能讓一位大家閨秀說出這么難聽的話,怕是平日里懂得不少。”
平白無故遭人污蔑,饒是不想同她一般計較,江茗也不能忍著。她掃了一眼坐在齊思琦身旁的江宛,這人方才還在低頭喝茶,誰知這么一抬頭,眼圈竟然紅了。
江宛咬了下唇,似是下了好大決心似的,開口說道:“茗兒妹妹,我亦是不知,你何時同世子見過我們家中之事,原本父親母親已經說好了的,你當日同我姐妹相稱,這些日子也無話不談。府中子女寥落,我本以為自己多了個親姐妹,尚在開心。可你怎能轉頭便于外人說,我是鳩占鵲巢的若不是我親生父母俱已離世,我何曾不想見見他們,以盡孝道呢而妹妹不在府中的這十五年,我對父親母親亦是……”
江宛語氣顫抖,說到一半竟眼淚直流,再也說不下了。齊思琦連忙去扶她,江宛伏在齊思琦的肩上,輕聲抽泣,那單薄的身板,此刻看上去格外嬌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