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和樓,喬靳將兩人請到樓上,親自好茶好水伺候著。
他一邊安撫江茗,向她說明自己來華京不久便與殷楚相識,世子性格直爽,絕非這種人。一邊又對殷楚說,江茗是自己在臨安府便認識了的,自己父親同江茗養父乃是世交,江茗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性子野一些,但絕無惡意。不如化干戈為玉帛,今后也多個朋友。
誰知兩人異口同聲的回道:“和他/她做朋友休想!”
喬靳一個頭兩個大,殷楚上下覷了江茗一眼,冷笑道:“人人都說江南女子溫柔解語,我今日可算是見著了,什么是江南女子!”
江茗:“若是我從未來過華京,卻恰恰認識世子,我還以為滿京城都是瘋子呢。”
兩人實在是已經沒了一開始含沙射影的文雅,攻擊起對方來毫無技術性可言,直言快語之間明刀明槍來回穿殺。
喬靳插不上話,飛浮站在江茗身旁,提防著殷楚。說到最后,殷楚反而不生氣了,他往椅子上一坐,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眉眼里帶著一絲戲謔:“小娘子別急,我非得把你弄進我家后院,到時候再好好收拾你。”
還未等江茗說什么,喬靳連忙擺手:“世子,萬萬使不得!”
殷楚只是尋個由頭,嚇唬嚇唬江茗,聽喬靳這般開口,便掃了他一眼,嘴角一勾:“莫不是喬掌柜……”
他又想到江茗剛才同喬靳說話的時候,那番溫柔腔調,又想到之前江茗好似是對陸湛之有意的。一時間只覺得這女人絕對不簡單,之前還覺得她在大將軍府會受欺負,如今再看,只怕她不欺負人就不錯了。
只是,她身旁那丫鬟武藝不低,聽她言語,像同江茗早就熟悉,看她神色,又像與這喬靳也認識。那便絕對不是江府里面原有的丫鬟。
這般一想,殷楚便更覺得江茗身上奇怪——她的言談舉止,身邊的人,皆與傳聞中小門小戶長大的女子不同。
殷楚面上不顯,喬靳卻被他欲言又止的話語嚇了一跳,連忙解釋:“江茗就像是我妹妹,我倆年歲相差甚多,她養父去世前托我照顧她。她年紀尚小,世子切莫同她一般見識。”
喬靳是擔心過度,這才失了洞察,可江茗卻看出這殷楚的意思,點了點頭:“行啊,你能弄你就弄啊,看我不把你的王府給拆了!”
她說完,站起身來對飛浮說道:“走了,不和世子爺瞎掰扯了,別人還以為我是潑婦罵街呢。”
江茗走到門口,頭也不會的擺了擺手:“喬哥,我走了。”
喬靳連忙回道:“路上小心些。”
殷楚就聽著江茗走到門外,還對身旁的丫鬟說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樣,還想娶我做夢吧。”
殷楚看了喬靳一眼:“她還想要長的什么樣的!”
喬靳苦笑,對著殷楚小聲說道:“長什么樣其實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喬靳伸出右手,拇指食指一捏,比了個圈,剩下三根手指平伸開:“銀子最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