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一過,太和樓便開張了。
懷寅公主一早便來了江府,相邀江茗一同去看熱鬧。自打冬至賜宴,她難得出了一回風頭,便將江茗列入了自己閨中密友的名單,
時不時的就跑出宮來尋她。
有了懷寅公主當借口,江茗再出府也都是光明正大,江衡說不出個所以,江劭只能瞪她,江宛就當看不見,偶爾還要被懷寅公主排擠兩句。
懷寅公主為了能好好看個熱鬧,特地沒有坐那輛奢華馬車前往,只在對面茶館提前包了個位置,一開窗便能看見太和樓的盛況。
待得兩人坐定,懷寅公主還對江茗說:“你呀,要來看熱鬧也得早些定位置。太和樓開張聲勢浩大,我看著是要把整個華京的人都引來了。人人都想湊熱鬧,對面就一家破茶館,
要不是我提早想到,派人來定下,咱們兩個現在就要下面被人擠人了。”
江茗笑了笑,連聲說道:“還是公主想的明白,我倒是未曾料到這茬。”
要不是懷寅公主非要拉她來,今日她應該是坐在太和樓里面的貴間,喝著茶,美滋滋的看著進來的銀子。如今卻可好,只能坐在對面看人擠人。
懷寅公主并不知情,只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兒,誰讓咱倆是朋友呢,應該的。對了,之前說過,叫我懷寅,我叫你茶茶。”
江茗見她今日心情頗好,便問道:“懷寅看著心情不錯?”
懷寅公主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小聲問道:“這么明顯嗎?”
江茗點了點頭。
懷寅湊到江茗耳邊,小聲說道:“你是不知道,我那太子哥哥,昨日在宮里被人傷了手腕,母后罵了他一頓,讓他在東宮閉門自省三日。”
聽她這么說,江茗瞇了下眼睛,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那皇后娘娘看上去和善,可能穩坐中宮之位,且讓這宮里沒個皇子能與太子爭鋒的,手段必然毒辣。昨日之事,必然不會就這么結束。
心里這么想著,她卻對懷寅笑道:“怎得?你不是在皇后娘娘膝下長大的嗎?好似同太子不好似的。”
懷寅一撇嘴:“誰要和他好啊?那眼睛老是往我身旁宮女身上溜,看的人都心慌。他又老愛說我胖。這幾日我可是耳邊清凈了。要我說,就讓你家那江宛嫁給他算了,你可千萬別趕上去。雖然我挺想讓你當我嫂子的,但嫁他,還是算了。”
說完,懷寅四周看了看,又小聲說道:“你可千萬別同別人說我剛才的話,不然母后要責罰我咧。”
江茗點了下頭:“知道。哪里有那么多口舌。”
懷寅這才放心,轉頭看向窗外,問道:“這門口,怎么又排起隊來了?今日難道又要白送首飾?前幾日那個,要不是非得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子才能來,我第一個就來排隊!”
懷寅真真可以算是盡職盡責的“代言人”了,一馬當先成了太和樓的狂熱粉,內造辦的一切首飾皆扔到腦袋后頭去,還美其名曰“捐給山西”,每天就掐著手指數著數,看自己前頭還有幾個人,才輪到太和樓為自己做首飾。
結果太和樓昨日就張貼了新的告示,凡是曾經在臨安府太和樓打過首飾的,在華京的太和樓都享有貴客待遇,可以提前打造。懷寅公主這套算是臨安府太和樓打造的,于是立刻就讓人去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