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看著莫赫離深吸了一口氣,過了半晌,這才開口:“是她身邊的懷寅公主!你拉個丫鬟回來有什么用?!”
“丫鬟也能上場啊!”莫赫離這才方知自己弄錯了人,連忙辯解道。
“不能。”殷楚斬釘截鐵的說道。
莫赫離不服:“又沒規定說不能。”
“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殷楚說道:“懷寅自小喜歡騎馬,在現今同齡女子當中騎術一流。你若是將她叫來,咱們的勝算便又加了兩成。”
莫赫離往木椅上一坐,往后一靠:“我不去,要去你去。”
殷楚看了他片刻,低聲說道:“你欠我三百兩銀子,現在就還了吧。”
莫赫離聞言一愣,站起身來,恨恨的沖出帳子,將那門簾一甩:“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去!你記得劃去五十兩啊!”
他這一走,帳篷里便只剩下江茗同殷楚二人了。江茗聽了方才莫赫離的那番話,猛然發現這北胡皇子才來華京沒幾日,怎么就被殷楚坑的欠了三百兩銀子了?在坑銀子方面,自己竟然動手晚了?!
殷楚哪里知道江茗心里所想,他看江茗神情,倒是猛然想起,江茗畢竟是胤人,見自己這般同那北胡皇子莫赫離相識,豈不是會誤會自己?其他都還好說,萬一認為自己是個通敵賣國的,該如何是好?
殷楚清了清嗓子,將兩人結識的過程說了一番。
原是那日殷楚在華京中走,好巧不巧遇到了莫赫離同其親衛。莫赫離一見是殷楚,二話不說就把他攔了下來,并非因為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丟臉,而是因為讓他損失了一匹好馬,就要難為他。
殷楚何許人也,在華京眾人眼皮子底下都能帶著一張面具過活,在這莫赫離面前更加不逞多讓。
雖然莫赫離的心眼也不少,之前也讓人去打聽了那日京中騎馬的昭南王世子殷又琰是何許人也。得知殷楚不過是父輩爭奪皇位的失敗品罷了,便有些不放在眼里。
依著他們北胡人的性子,當初爭位靖文帝竟然贏了,那便不應該留這昭南王府,以防日后發生什么變故。莫赫離并未受過中原文化的洗禮,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名望歸順。
換個角度再說,既然留下了這昭南王府,殷楚身為昭南王世子,就應該想辦法給家人報仇。怎么能如此厚顏無恥的接受著靖文帝的賞賜,堂而皇之的在華京過活?若是換了他,怕是早就羞臊的沒臉活下去了。
就因為這些,莫赫離在街市上遇見殷楚,便讓親衛將他攔了下來。
誰知道殷楚一副根本不怎么記得莫赫離的模樣,三言兩語間說明自己要去賭坊,轉身就要走。莫赫離哪里能讓他走,但礙著這是華京,想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便算了。
殷楚挑了下眉,對他說:“男子漢大丈夫,既然你非要與我斗出個勝負,那便別叫你身后的那群親衛,你我之事,只在你我之間結了便是。”
他說的這番話倒頗得莫赫離之意,莫赫離便問如何斗出勝負?
殷楚又說:“你我之事,說出去讓人聽了,胤人都會覺得是我對你錯;北胡人則會覺得是你對我錯,既然只是立場問題,難以辯駁出個對錯,不若就讓老天評判。”
莫赫離覺得這殷楚并不似他人口中所說,那般不講道理,便應下了。他原本以為殷楚說的會是什么射箭扔鏢之類地,還摩拳擦掌了一番。結果迷迷糊糊地,就被殷楚哄騙到了賭坊賭大小。一番“較量”之后,慘敗。
這還不算,殷楚又給他灌注了些賭徒想法,莫赫離受他挑撥,又被他吊著多多少少地偶爾贏一次,結果算下來越輸越多。最后欠了殷楚四百余兩地銀子,沮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