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自然知道自己打不進去那個高的,但李舟然可以啊,她聽了二話不說,手中球棍一揮便要將球傳出去。
然而,預期當中的聲響并沒有發出,江宛一愣,低頭看了一眼,那馬球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蹤影——江茗就在她轉頭看李舟然的時候,馬身朝前輕輕踱了兩步,輕飄飄的就把球撥弄走了,此刻正朝著殷楚打出去。
“好球。”江茗的球打的并不準,殷楚朝著一側跑了兩步,將球控下,轉頭沖江茗喊了一聲。
江茗沖他揚了下眉,轉頭看向江宛。江宛就看著江茗和殷楚一起朝自己笑,偏生這兩人笑的一臉奸猾,好似兩只得逞的狐貍。
江茗又慢慢的往前踱去,和江宛擦肩而過。江宛只好掉轉馬頭,再去那邊護球。
殷楚漸漸加速,沖到球洞前,那邊江劭已經回轉,和他并駕前驅,馬身擠著殷楚,要將他逼離原本的路線。殷楚一轉頭,臉色大變,手上韁繩欲要往后拉:“江茗!”
江劭不疑有詐,擔心江茗不擅馬術,連忙轉頭,結果看見江茗還好好的在場上踱著慢步,而這邊場上已然一陣驚呼,原來是殷楚已經將球送進了球洞。
江劭瞪著眼睛:“你使詐?!”
殷楚笑瞇瞇的看著他:“兵不厭詐,你以后帶兵要好好學著點兒。”
一球進了,兩隊稍歇。殷疇這邊便將剛才情況問詢了一遍,這才知道江茗和殷楚一前一后的使些小伎倆,齊思琦忿忿說道:“這江茗最擅長使詐了,千萬別著了她的道兒。”
江劭雖被殷楚騙了,可這時候還是向著自家姐姐的,連忙說道:“使詐的是世子,不是家姐,齊家小姐這話說的可有些不是。”
江宛連忙在旁勸和:“到底是誰使詐,這都沒關系,咱們正是一隊的,切莫因為他們自己吵了起來,不然反而中了他們下懷。咱們能用的人比他們多,他們定然會想出些歪門邪道的來盤桓。咱們又都擅長正大光明的,難免著了道兒。咱們還是都警醒些,切莫再被騙了。”
李舟然聽了江宛這話,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咱們這里球技最好的便是太子殿下了,殿下又在三衙比試里拔了第二,那北胡皇子只看著殿下,倒讓太子殿下伸展不開。江茗原本是劭哥兒的姐姐,江劭到時候束手束腳,況且江劭原本武藝也好,不如讓江劭去看顧那北胡皇子,讓殿下施展開來。”
他這話既拍了殷疇的馬屁,又將更多的進球機會交給了殷疇,一舉多得。江劭聽了也覺得有道理,便同意了。
李舟然又說:“我便只能想出這些,剩下的還靠太子殿下定奪了。雖是馬球小戲,但也是縱橫使兵,太子殿下更為擅長。”
殷疇對他這幾句話頗為受用,點頭說道:“方才齊思琦對著懷寅表現不錯,便盯好了懷寅。江劭盯著莫赫離。舟然盯好殷楚。那江茗和陸湛之沒什么用處,宛妹同我足以對付,甚至還能抽空支援你們。”
這邊三言兩語交代完畢,便又上了馬場。場邊莫赫離那隊已經率先立起一桿旗子,去前面領喝了祝興茶。
上場之時,殷楚靠在江茗身旁,笑著說道:“方才那球擋的不錯。”
江茗揮了下手里擊球棍:“你那時候特地挑了這么個棍子給我,不就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