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也知道此刻不能回去酒宴,若是回去了,江宛怎么能裝作找不到江茗的樣子,發現那小屋呢?
果然,兩人這邊才剛站定,那頭江宛就急急忙忙的帶著人出來找江茗了,一邊還對身旁的內侍說道:“妹妹今日在馬球場上受了驚嚇,回府的時候身子就有些不適。我見她昏昏沉沉的,卻還要來,已然勸過,誰知她卻執意要來。方才又說酒意上頭,要出來走走吹吹風,誰知我等了這半晌都未曾見她回來。”
懷寅也跟在一旁,面有不喜:“方才我明明見著那齊思琦來找江茗,說是要與她賠不是,怎得就成了江茗酒意上頭了?”
江宛抿了下唇,柔聲說道:“思琦她方才已經回來了,說是妹妹接受了她的歉意。也正是思琦同我說,妹妹覺得有些酒意,便在外面稍歇。”
懷寅又問:“她可曾和你說起,江茗是在何處歇息?”
江宛往前走了一步,指著前方的小屋:“便是那里了。”
懷寅原本就不喜江宛和齊思琦,并不僅僅是因為陸湛之夸贊過江宛,更是因為這兩個人平日里就喜歡搞些小動作。尤其是那齊思琦,借著和江宛的關系,常對些貴女指手畫腳頤氣指使,惹人心厭。
原本對著這江宛的話,懷寅是壓根不信的。但此刻關系到江茗,她還是跟了出來。
懷寅哪里想到,自己這樣正是落入了江宛的圈套——有位公主作見證,一來更為人信,二來也讓江茗失了在這華京當中唯一的朋友,省的她總是借著懷寅公主的氣焰。
眾人見這邊鬧得大了,也都跟著趕來看熱鬧。但走到那小屋外,一眾女子皆都臉羞的通紅,全因里面正斷斷續續的向外傳著那時大時小的女子呻/吟聲。
殷楚看了江茗一眼:“你看,她們俱都知道羞澀。”
江茗不屑一顧,答道:“可她們也沒走啊。”
殷楚說不過她,只好說:“她們如何,與我何干?”
江茗笑道:“難不成我在世子眼里,竟然還是有干之人?”
殷楚抿了下唇,一字一句的說道:“拿人銀子,替人消災。”
江茗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說,又回頭朝那小屋看去。
那頭因著都是宸殤會的人,都是同輩人,雖平日閑談時常胡亂說些,但如今真遇上了,一個個倒不知道怎么辦是好了。
倒是江宛因早先都說好了,此刻站了出來,頗有些架勢的說道:“這里都是些閨閣女子,煩請公主帶她們去那邊暫避。陸吏郎,麻煩您也請諸位郎君退讓些。”她又轉頭去吩咐一旁的小宮女:“勞請去請太子殿下前來,再請幾個侍衛嬤嬤的來開了這門,不知究竟是誰在這東宮內做這等腌臜事情。”
眾人聽她所說實有道理,連忙各自去了。
那小宮女得了江宛的指示,并未直接去請侍衛嬤嬤,而是徑直去通報了等在旁殿的劉氏。劉氏又讓人去慈元宮通知皇后娘娘,自己這才姍姍來遲。
見了江宛,劉氏只說自己在出宮路上遇見這慌張的小宮女,聽聞此事,覺得需得稟明皇后。煩請眾人在此處稍候,皇后娘娘自有定奪。然后又派人守住了小屋的門,保準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