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那莫赫離早就知道我們的計謀,做好了準備,反手將了我們一軍,想給我們些顏色看看。”皇后微微抬頭,目光看向遠處。“小小一個北胡皇子,也敢踩到我的頭上。”
原也怪不得皇后這般猜測,她就算想到江宛為了自身利益,將莫赫離換成了殷楚。也絕對想不到江茗家財萬貫,身旁還跟這個武功高強的丫鬟飛浮。加上那莫赫離在人群里跳得最歡最高,大有一副要看好戲的模樣,便愈加顯得可疑。
至于這太子和齊思琦的丑事兒,皇后思忖片刻,想到幾乎無人看見,心里稍安。她吩咐劉氏將今夜見了太子的那些內侍、宮女俱都收拾了,務必要干干凈凈,不留后患。
這頭皇后想著尋個男子替殷疇頂了這罪名,思來想去,卻也尋不著個妥當的人。正動心思要不要從三衙里揪一個出來當替死鬼時,江茗卻在那頭行動了。
她原本等著和眾人一起看熱鬧,誰知道皇后心思縝密,竟在關鍵時刻覺察出不妥,及時收手,并將眾人都拘束在了酒宴主殿內。這豈不是要白費她的一番苦心?
江茗絕不會主動去害人,但你若來惹我,那就休怪我借力打力,毫不留情。
況且此中還有一點,現在殷疇剛剛清醒,許是沒來的及同皇后說正是自己引他來的這小屋。殷疇和皇后只要稍稍對下,便知道自己在其中起了作用。既然如此,自己必然要搶占先機。
她這么想著,殷疇也換洗一番出來了,急匆匆的宣布酒宴散了,江茗跟著眾人出了宮。
回到江府,江茗立刻寫了張小字條,讓飛浮送到宮內自己眼線處,著他快些動作。
正如她所料,那頭殷疇料理完酒宴的事情,腦子逐漸轉了清明,立刻回去同皇后說起自己為何到了這小屋。皇后一聽,心里了然,恐怕不僅僅是莫赫離,這里面更有江茗做鬼,這才能引君入甕。
皇后瞪了一眼殷疇,罵道:“之前我同你說的話,你莫不是都拋在腦后了?!讓你與那江茗遠些,不要再去招惹她,你為何不聽?!”
殷疇心里想著,若不是今日你非要做這么一出,我也不會被人陷害,怎得到怪起我來了?
但想歸想,殷疇還是表面老實的辯解道:“母后,今日兒子喝了些酒,一時糊涂。但兒子原本也不是想去強她的,只想同她說說話罷了,誰知道母后竟然有此招數。您怎么不提前同兒子說一聲啊。”
“同你說?!怕你先要忍不住進去同她發生些什么!”皇后一拍桌子,怒氣沖沖。劉氏連忙上來勸解:“娘娘消消氣,切莫氣壞了身子。”
“氣壞了身子?!我早晚要被這逆子氣死!”皇后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此事定然不能讓你父皇得知。”
不讓靖文帝知道,自然有她的理由。這事兒原本就是拔出蘿卜帶著泥,太子在東宮和貴女風雨弄情,無論是誰主動勾引,都是這貴女不知廉恥、太子貪酒好色。
可眾人雖然沒見里面是誰,卻都知道,即便外面來了這么多人,弄出這么大的動靜,那里面的兩人還是在那里糾纏,明顯不對勁兒。稍稍一查便知道迷香的事兒了。
皇后原本設計的是莫赫離,也是因為若用了迷香迷這北胡皇子,宮內定然不會有人多言亂語。可此事一旦與莫赫離無關,自然便會有人猜疑多語起來。
宮內使用這等東西,便是禍亂宮闈的大罪。更何況還有那些內侍,皇后這張菩薩面孔在皇上面前,便再也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