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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茗院子里,未過多時,便有個小丫鬟氣鼓鼓的跑回來了。憐鶯見了,忙問道:“不是調了你去那院子里伺候嗎?怎么就回來了?”
小丫鬟名喚朝息,嘟著一張嘴:“明兒換個人去,我再也不去了。那三個人就像沒見過好東西似的,一會兒摸花瓶,一會兒爬桌子摸字畫的。還問我這東西能值幾個錢,是真的假的?哎喲我的老天爺,咱們鎮國大將軍府,能放假的嗎?我在那兒一日,光伺候不說,還得防著他們拿東西不成?到時候東西沒了,算誰的?算在我頭上嗎?”
朝息說起來嘚吧嘚吧的,看那樣子倒是把她氣的夠嗆。
“這還不算什么,你沒見著那女的,使喚起人來真是比夫人還有夫人架勢。連洗個手都要我去幫她揉捏,一會熱水涼了,一會兒水熱了,來回我換了四次!睡前讓我給她捏腳,一脫鞋子,差點把我熏出去。吃個飯,一會兒說這廚子做飯不夠精細,一會兒說這東西不對胃口。就他們那樣兒,吃過什么叫精細嗎?敢成她是來這兒過癮的?還有那兒子,看我那眼神,簡直就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下午還問我冷不冷,要帶我一起去烘暖閣呢!真真哪兒來的一家人?若不是咱們小姐認了,我都以為他們是冒名頂替的!”
憐鶯也跟著愁,她在院子里蹲了一下午,真還給她蹲著了。那嬸嬸繞著繞著就來了院子,聽說茗小姐不在,還是執意要進來看看。還問小姐如今月錢多少,平日里開銷多不多,有沒有存下點私房錢什么的。如今就要及笄,府里可是要設宴?
憐鶯早就見小姐那般臉色,才不搭理這嬸嬸,一問三不知,院子也別想進。
憐鶯又安撫了朝息片刻,好勸歹勸的讓她再堅持堅持,又囑咐她但凡人家問起小姐的事兒,便裝聾作啞什么都不知道,切莫不能讓這家人得了半點消息去。
朝息這才說:“原本就不說的,哪有下人沒事閑話主子的?”
憐鶯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小姐怎么就這么命苦呢?從小被抱錯了就算了,還貪上這樣的叔嬸,之前的日子想來也過得不怎么好。現今好不容易回家了,也不太平。
這么想著,她又去院子里對下人都吩咐了一遍,對那叔嬸一家,切莫有什么好臉色。
江宛那頭見這叔嬸在府中住了下來,稍稍派人觀察了些那叔嬸的舉動,聽人報來之后喜上眉梢。她就怕這叔嬸不夠能耐,如今一看,不但碎嘴、貪得無厭,還喜歡白日做夢。好啊,既然你對你那曾經的堂妹有意思,那我就幫幫你們。
她讓人給那叔嬸捎信兒,附上些銀兩,讓那嬸嬸明日好好去同衛氏聊聊這江茗在臨安府的事兒。又讓人盯著江茗,看她明日出府要去哪兒,自己這邊告訴那陳留,讓他們二人來個偶遇,最好能擦出點火花。
王嬤嬤這頭得了信兒,連忙將這江茗叔嬸的事兒告訴給劉氏聽。
因著上次太子和齊思琦的那事兒,劉氏沒少給她臉色看。如今聽了這事兒,覺得正是個機會,便又囑咐一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