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輛馬車失控,險些撞到我。”江茗答道。
邏卒聽聞,便問了誰是車夫,又見殷楚站在這里,兩人連忙行禮。因著也沒撞到人,邏卒訓斥了那車夫兩句便欲罷休。
江茗這時候卻突然開口道:“亭司,這馬車突然失控,路旁又有個大嬸抱住我的腿,怎么都不肯松手。我試探了一下,問誰給她的銀子害我?我出十倍。她竟立刻就松手了。”
那邏卒聽她這話,眉頭蹙起:“小娘子的意思是,這是有人故意害你?”
江茗點頭:“天子腳下,光天化日的害人,若不是昭南王世子及時勒馬,我怕是就要死在這馬蹄之下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那大嬸慌忙想往人群里鉆,卻被飛浮一把抓住,按在原地。“這人手里還拿著我們小姐的銀錠,可做證物!”
殷楚走到那邏卒身旁,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位可是鎮國大將軍府的千金。”
邏卒一聽,自己上司里可不就是有個叫江劭的,正是鎮國大將軍府的公子,若是這事兒處理不好,她回去隨口一說,自己豈不是要完?
邏卒連忙上前擒住那大嬸,又將車夫和她一起綁在了馬車上,這才沖著江茗一拜:“此事吾等定會查清,給小姐一個交代。千金如今受了驚擾,可需小的送千金回府?”
江茗擺了擺手:“無妨,你們可要好好查查,究竟是什么人這般惡毒心腸。”她又轉身再次謝過殷楚。
殷楚在這一會兒已經調整好心境,他想了想,說道:“不知小娘子要去哪兒?”
“我?”江茗回道:“水碼頭。”
“恰好我也要去那附近,不若同路?”殷楚見她這沒一會兒功夫就被人設計了兩次,不免有些擔心。雖然她前兩次都輕描淡寫的化險為夷,但人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總是會覺得提心吊膽。
江茗略一沉吟:“也好,只是方才世子不是同人一起的嗎?”
殷楚回道:“他突然有事,已經回了。”
江茗看了一眼站在酒樓不遠處,還在不停向這邊張望的望回:“世子請。”
邏卒連忙又將一旁看熱鬧的人都趕了開來,畢恭畢敬的給二人清出一條道兒來。路人看著這長的頗為好看的小姐,竟然就這么跟著昭南王世子走了,不由得一個兩個為她捏了把汗——這一定是新來華京的,被這昭南王世子的臉蒙蔽了雙眼,可惜了。
兩人走了沒多遠,殷楚就聽見江茗在旁咬牙切齒的對飛浮說道:“五兩銀子就想打發我?她倒是頗會省錢。”
飛浮跟著江茗這么久,知道江茗雖然大方,但也得她心甘情愿的大方。你若在她不樂意的時候從她那里摳銀子,或者她被逼著給銀子,不論多少,她都得讓你付出些代價。如今一看她這表情,飛浮就知道了,恐怕小姐又要想法子在江宛身上撈銀子了。
飛浮想著昭南王世子還在邊上,不由得拉了拉江茗的衣袖:“小姐……”
江茗這才想起還有個人,轉頭看向殷楚,堆了滿臉的假笑:“讓世子見笑了。”
殷楚:“沒有……”
華京城有一條水道,橫貫南北,硬生生的在這大胤的版圖上劃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