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鶯見她無動于衷,以為她是不懂,便嘆了口氣:“你擔心小姐,我又何曾不擔心呢?不過今日我可是看到了,這世子雖在外面風評不佳,可還是寵著小姐的。你知道外面原本說些什么話嗎?說他們兩個原本就沒有婚約,正是世子看小姐生的好看,這才起了念頭。”
飛浮點了點頭,算是贊同,撇去因為小姐生的好看那部分,其余的還是對的。只不過最先吸引世子的,應該還是小姐的銀子。
憐鶯又說:“就是不知道小姐這個性子,世子究竟能擔待多久。畢竟世子從小深受圣寵,沒有慣著他人的道理。”
飛浮這才轉頭看向憐鶯:“不擔待就不擔待唄。”反正這婚事也不知道會持續多久,若是小姐真的按照原本的打算,那可不就是半年的事兒了嗎。
“你啊。”憐鶯搖了搖頭:“哪里有長盛不衰的寵愛呢?若是日后世子又迎了新人進來呢?這些日子小姐在準備婚事,我也是好好學了些東西。”
“你學了什么?”飛浮問道。她倒是知道,近來衛氏總是叫憐鶯去單獨說話。
“學了如何護著主子,在后宅中立于不敗之地!”憐鶯認真說道。
飛浮“哦”了一聲便往外走,她只覺得這昭南王府大概一時半會兒是來不了新人了,憐鶯這份手段怕也是毫無用武之地。
憐鶯見飛浮往外走,連忙問道:“你不守著啦?”
“你不是不讓我守著嗎?”飛浮答道:“我去看看小姐的鴿子。”
因著江茗總還是要收信兒的,但她又怕這昭南王府表面看上去松松散散,實際卻是鐵桶一個,連只鴿子都放不進來,便央著殷楚在后院養了一群鴿子,說是自己喜歡。
殷楚竟然也應了,今日江茗出不了房門,飛浮自然是去拿信兒的。
…………
翌日清晨,江茗聽到身旁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含混說了一句:“憐鶯晚些再叫我,還沒睡好。”
殷楚原本是想叫她起床,同她說一會兒如何對那嬤嬤交代,卻聽到她含著鼻音半睡半醒的聲音,好似一把毛氈子在心上掃來掃去。他不忍心叫她,便只好給她掖了下被子,自己坐在一旁喝了杯冷掉的茶。
過了片刻,他站起身來,從桌上拿過早已備好的帕子,又用刀子抹了下自己的拇指,沾了些血,這才離去。
外面嬤嬤、憐鶯同飛浮等早就候著了,見殷楚出來,身上也穿的完好,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
殷楚比了個手勢,低聲說道:“讓世子妃好好歇歇,不要叫她了。”
“那喜帕……”嬤嬤小聲問了一句。
殷楚將帕子扔給嬤嬤,嬤嬤掃了一眼便收了起來,嘴里還嘟囔著:“怎得讓世子殿下拿這等腌臜物出來。”這又說了幾句吉利話,便回宮報信兒去了。
飛浮見了那帕子,眼睛倒是瞪大了,難不成自己昨晚喂鴿子的時候,真出了什么事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