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又聽了半晌,這才大致捋清楚江宛和陳青歌的關系。
早些年陳青歌科舉失利,又恰逢母親重病,
家財散盡無處求生之時江宛恰巧出現了。說是讀過陳青歌的文章,對他頗有好感,便給了他些銀子救助,還信誓旦旦表示要為他出詩集等。
陳青歌那時還未經人間風雨,仍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加上若不是江宛伸出援手,他幾乎是走投無路。這才信了江宛,將自己之前寫的詩等整理一番,
交予她。
誰知之后江宛名聲鵲起,有了才女之稱,陳青歌一聽那些詩句,幾乎全是自己所做。江宛解釋說是母親巧合看到那些詩,未問過她便宣揚出去。她也是迫于無奈,
為了鎮國大將軍府的顏面,才沒有揭穿。
告官是不可能的,出去傳這些也不是陳青歌的為人,他確實生氣,但想到江宛對自己這些日子的關懷,又看她可憐,也只好作罷。
如今大概是那些詩集里面的東西都用的差不多了,江宛這才又來找陳青歌。
不說陳青歌和江宛之間是否有男女之情,也不論當日是否是衛氏恰巧看了那些詩詞,
江茗算著日子,當日江宛不過也才十歲,便能一口吞下他人的東西,遮遮掩掩這些年不露餡,也實在是一把好手。
想想原主十歲的時候在干嘛?她被江宛害死也實在是全賴對手太強。
不過顯然,這次陳青歌沒有答應江宛的要求,冷言冷語十分疏離。江茗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蹲的腿都麻了,有些不耐煩的沖小武招了招手,遞給他一兩銀子:“去把那個女的給我弄走。別說我在這里。”
小武學著衙役的模樣一彎腰:“您瞧好吧!”
過了片刻,江茗就聽見小武沖進了小院,大聲說道:“這位姐姐,我們陳哥哥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兩情相悅,甜甜蜜蜜,你能不能不要再糾纏陳哥哥了?讓人家看見了誤會怎么辦?”
江宛聽了,柔聲說道:“你還小,哪里知道什么是兩情相悅呢?不是與你說出去玩一會兒嗎?下次姐姐來給你帶吹糖啊。”
吹糖哪里比的上一兩銀子,再加上之前每次江茗都對他十分大方,小武心里有數,一撇嘴:“拿幾文錢的東西就想糊弄人?喲嘿,還真是覺得給點零碎就能換人好心腸了。小爺我見過的漂亮姐姐海了去了,尤其是和陳哥哥好的那個,那出手才大方呢,一次就是幾十兩銀子給我。我就得在這兒幫她看著,什么鶯鶯燕燕的,都得走!”
江宛眉頭皺起來,但她此刻聽小武這番話,倒是想到了什么。她笑吟吟的問小武:“你說的那位姐姐,我倒也聽說過,可叫江茗?”
小武哪里知道她說的是誰,他也從來不知道外面給自己銀子的那個就是江茗,只想著快些將江宛趕走,便故弄玄虛的點了點頭:“你既然認識,還想和人家搶?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樣!”
“小武,胡說什么!”陳青歌低喝一聲,轉頭對江宛說道:“小武年紀小不懂事兒,更不知道江茗是誰,只是胡言亂語罷了。”
“胡言亂語?”江宛搖了搖頭:“可不見的。江茗畢竟是晉江書社的掌柜,你又給晉江書社開了好頭。原來如此。”
陳青歌見她這副模樣,皺起眉頭哦:“掌柜如今是昭南王府的世子妃,怎會與我有什么勾連?”
“孩子越是小,說話才越是真。”江宛見陳青歌嘴上不漏,想著他是不會再給自己寫些東西了,至少在自己嫁入天家之前,尤其是下次宸殤會時,仍是需要這些的。便威脅道:“這話我是已經聽見了,青歌若是想護著她,不妨考慮給我寫上幾首詩,我保證今日今時所聽話語都藏在肚子里,一輩子不讓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