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歌往里面看了一眼,這宸殤會里面的人衣著華貴,都是一頂一的貴門子弟。相形之下,自己一襲老舊布衣,十分扎眼。
陳青歌回道:“掌柜的請我來的,她說今日有出大戲,總是要來看看的。”
江宛遠遠看到陳青歌進來,心里不由得一緊。一方面她覺得這陳青歌真是好壞不知,當日若不是自己,他連老母都安葬不了;一方面她又害怕陳青歌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心里又恨又怕。
齊思琦在旁看見江宛的表情,她雖不知江宛和陳青歌之間的關系,但畢竟和江宛以前在一起那些日子,她的心思還是能揣摩一二的。齊思琦這便說道:“宛妹妹,你怎么老盯著人家布衣郎看呢?”
她是說笑的語氣,江宛卻回頭看了她一眼,冷冰冰的說道:“我在看宸殤會如今真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能進來了。”
陳青歌此時恰巧從江宛身旁走過,他聽了那話,面上無甚表情,但在心里卻將最后一點對她的感激也盡數抹盡。
齊思琦知道江宛這是在挖苦自己,她便問道:“宛妹妹這話是什么意思?”
因陳青歌突然出現,江宛此刻心里盛著事兒,也厭煩遮掩,便冷笑一聲:“沒什么意思,你非要往自己身上安排作甚?”
這齊思琦是豐弗今日特地請來的,江茗說了,既然要開臺唱戲,總是來捧場的人越多越好。而在大戲開場之前,也總得有人出來暖暖場子。
這齊思琦這邊霸道,殊不知在他人眼里,她不過就是個暖場子的。
宸殤會此次在如意居,選了個離主樓稍有些距離的院子,便是江茗第一次來宸殤會時,唱戲的那處地方。
之所以選在這里,江茗也有自己的盤算。一來是今日大戲,此處有個戲臺,豈不是襯景?二來是她那晚和殷楚來如意居,被著實嚇了一跳。
兩人一進如意居,便被請到了正中的主樓,華京城在此處風景盡收。夜里街巷都點了燈,螢火一般,流云似的,瑰麗之中帶著幾分壯闊,華美之中又有幾分寂寥。
兩人吃了些東西,江茗左等右等也未見殷楚說的如意居掌柜來,便問了一句:“掌柜呢?怎得還不來?可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擱了?”
殷楚夾了一筷子玉灌肺給她,又要將她盤子里的蜜漬櫻桃給夾走。
江茗見狀,有些不高興的用筷子擋了一下:“做什么?糖不讓吃,現在連蜜漬都要一并管了嗎?這你可管不著我,全華京賣蜜漬的酒樓店家這么多,我想去哪兒吃就去哪兒吃。”
殷楚笑道:“我在的時候總能管著的。糖還是少吃些好,不然豈不是又要痛?”
江茗忙捂了下自己的臉龐:“你怎么知道的?”要怪就怪這原主小時候不好好刷牙,自己穿來的時候就有顆蛀牙了。
殷楚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見的。”
江茗有些后悔,這要是日后和他一起去閩州,自己還能不能吃點好的了?豈不是要被管一路?人生在世,不就是吃好喝好睡好嗎?
當然,這個睡是一語雙關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