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昌點了點頭:“世子此次去閩州,怕是兇多吉少。你可要和他保持些距離,切莫牽連自己。”
“知道。”江茗答道。
兩人又說了會其他的,對好一會兒若有人問該如何應答,曹昌這才走了。
說起曹昌這人,和陳釗年輕時竟然是過命的交情。后來曹昌家中生變,去了宮里當太監,陳釗去了山里當土匪,兩人便再未見過。
江茗行商之時,難得見了一面,兩人一見如故,之后宮里便有了江茗的這個線頭。當然這份義氣能持續多久,江茗自然也不知道,她又往宮里安排了其他眼線。但這些年來,若不是他暗中幫忙,江茗那幾個線頭定然會時時更換,柳達也不會這么輕易上了高位。
可這曹昌終不是忠心于她。正如他所言,伴君如伴虎,他的利益和之前江茗沒有沖突,江茗在外賺著銀子,大把大把的孝敬他,沒生其他心思,一切安好。
可之后便說不準了。
江茗深吸了一口氣,將曹昌撇到腦后,又讓人去尋殷楚,告訴他皇上賜宴的事兒,自己則回到院里,讓憐鶯給自己打扮一番。
…………
待到夜里,靖文帝酒宴都擺好了,京中各位大臣也都趕來落座,曲子聽了一首又一首,雜舞看了一支又一支,連冷盤都快被吃光了,仍是未見殷楚身影。
靖文帝皺著眉,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人去尋殷楚,來人卻都搖了搖頭。說去昭南王府問過了,世子和世子妃早就出門了。
殷楚這般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皇上賜宴,他也沒來。后來皇上派人到處找他,才發現這人竟然蹲在戲坊里聽戲。一問才知道,他哪里還記得今日賜宴的事情?
靖文帝就是因為這個,下午才讓曹昌走了一趟,誰知道這人倒好,還是沒來!
曹昌見靖文帝變了臉色,只得在旁寬慰道:“皇上,世子這么不懂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待到他去了閩州,看見刀劍無眼,便知道好歹了。那時候還念著皇上對他的好?晚了!”
靖文帝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便說是昭南王病犯了,他走不開吧。”
“是。”曹昌應下,這邊去傳話。
宮里被殷楚攪得愁云慘淡,他卻在做什么?他一回府見江茗穿的好看,想到反正明日就走了,今日誰還管靖文帝開心不開心?明日路上他還不知道如何對付自己呢?今日還要自己去給他面子?做夢去吧。他便拉著江茗出去玩了。
兩人先去了殷楚那個賭坊,殷楚拿了一大堆籌碼給江茗玩兒。賭場里有些人不知道江茗和殷楚身份,看著江茗好看還上來調戲兩句,二話不說就被賭場伙計架了出去。
江茗賭運不佳,三兩下就把籌碼都輸光了,伙計就又顛兒顛兒的送了新的來。
江茗:“……”這種妖姬寵妃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兒?莫名有種被大佬包養的感覺。怪不得大家都喜歡看霸道總裁文,原來這么爽的嗎?早知道自己當初就應該看霸總文,看什么古早狗血!
又過了片刻,江茗玩的厭了。她不是賭徒,也沒有那種一定要贏錢或者回本的心態,看著大小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可還未等她開口,殷楚便拉了她出去,又帶她去戲坊看戲。
一進戲坊,里面正在咿咿呀呀唱著空城計,江茗一臉無奈:“我從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聽戲了。我養父最愛這個,若是他還在,你們可能還有些共同語言。”
殷楚將她按在座位上,笑道:“等我一會兒。”說完,他人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