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弗擺了擺手:“尚未。”
看著懷寅跑來,殷楚更覺得奇怪,他自認尚未同這三個人關系如此親密,還能讓他們一早便在五里亭外等著。
懷寅的馬車近了,她忙不迭的從車上跳下來,走到豐弗面前:“我生怕遲了,緊趕慢趕的。但是你也知道,宮里出來事情特別多。茶茶也不給我們個明確的時間,就說天一亮越早越好,可急死我了。”
殷楚聽了她這話,眉頭蹙起:“是茶茶讓你們來的?”
懷寅撇了下嘴:“不然呢?不然你覺得以你的人緣,我們這三個人,誰會來送你?”
“那她……”殷楚心里漸漸有了個想法,但是他不敢承認,甚至不敢往那邊想,生怕到頭來只是場空歡喜。
豐弗朝著遠處看了一眼,指著兩匹從華京城里奔騰而出的駿馬,說道:“喏,不是在那兒嗎?”
馬蹄揚起灰塵,后面是蒼寂的城墻,天大地大,好似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拘束這兩匹駿馬。隨著它們越來越近,殷楚的心也越提越高。
“吁——”馬上的人喝道。
馬蹄慢慢的停了下來,殷楚就看到江茗穿了一身青色的男子裝束,頭發也高高綁在腦后,眼睛熠熠發光,她沖著殷楚得意的一揚眉,從懷里拿出那封休書,扔到殷楚面前:“你撕還是我撕?”
殷楚接過休書,整個人都愣住了,只抬頭看著仍在馬背上的江茗。
懷寅在旁嘆了口氣,碰了下殷楚:“又琰哥哥,你傻了?這是你娘子啊!我都認出來了,你不會因為她穿了男裝就認不出來了吧。”
殷楚又低頭看了一眼那封休書,半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江茗翻身下馬,看了一圈周圍的情況,嘆了口氣:“你怎么出門連個馬車都不準備啊?你這樣一路我怎么吃得消?”
殷楚聽了這話,猛地抬頭看她。
江茗也沒理他,轉身走到懷寅身旁,笑嘻嘻的說道:“好懷寅,把你馬車借我用用?”
懷寅還沒說話,豐弗便在一旁開口:“懷寅的馬車是皇宮的行頭,不適合。再說你拿了懷寅的馬車,她怎么回去?總不好讓位公主殿下騎著馬在華京城里走吧。還是用我的馬車吧。”
江茗點頭:“也好。多謝豐弗。”
豐弗這才笑道:“今日你這一身,真是英姿颯爽,半點不比世子差。”
懷寅在旁嘖嘖嘴:“要是茶茶是男子,只怕這華京城里又要有一群閨秀保守相思之苦了。”
江茗得意的一甩頭:“那是自然,我這男裝也是十分有經驗的。”
說完,她這才轉頭看向殷楚,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說道:“怎么了?傻了?”
殷楚愣了片刻,這才回道:“你這是……要做什么?”明明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想問出來。得到那個答案,自己心里才能石頭落地。
江茗從他手里抽出那封休書,三兩下就撕成了碎片,隨手一灑,風鼓噪著將那些紙張卷的到處都是。
江茗走到殷楚面前,笑道:“覺得你這休書寫的不好,來退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