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箭,一心。
江茗看著那箭沉默了半天,覺得殷楚大概是在給自己留面子。小說里一般不都是直接從對方的箭尾射進去,然后直接將對方的箭劈成兩半,落在地上。大家此刻一抬頭,哇,后者的箭正中靶心。
可現在,自己和殷楚的箭以兩個不同的方向向一處頂去,誰也不肯讓步。
一旁的張赫感覺自己似乎接受了大量的信息,什么茶茶?什么為夫?旁梓又是誰?總感覺這兩個人這些日子說的話,雖然聽上去顛三倒四,但只要有一處改動,那就都能說得通了。可是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那究竟是什么地方。
江茗不甘落后,射出了第二箭。海鷗驚起,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鄙夷。
這海鷗就是不愿意走,圍著桅桿轉了兩圈,大概也沒有感受到江茗再次對它的威脅,便再度堂而皇之的蹲在桅桿上面,老神在在。
殷楚也隨手射了一箭,看樣子離海鷗并不太遠,飛行線路也是歪歪扭扭,——他用慣了往日做工精良的弓箭,又哪里會那么快習慣船上的短箭弩呢?
他的箭蹭到了海鷗的腳踝,海鷗高高飛起,似是咒罵了兩句之后轉身便飛走了。
“啊!”江茗叫了一聲:“我的鳥肉!”
殷楚對著空中吹了個口哨,長長的哨聲在廣闊的海平面上,伴著浪花撲騰的方向,一圈一圈的蕩了出去。
未過多時,眾人便看到空中出現一團黑影——一只蒼鷹腳下抓著只海鷗,伸展雙翼,直沖著這船飛來。
江茗:“……”射什么鳥啊?人家自己帶鳥抓鳥的。
她看的瞠目結舌,這時候殷楚走到她身后,抬起她裝著箭弩的那只胳膊。他俯下身子,下巴擱在江茗的肩窩里,臉上肌膚相親。殷楚瞇著一只眼睛,將江茗的手握住,按到弩擊鍵上。
他話音輕吐:“我說三二一,你就按下去。”
“萬一射到你的鷹怎么辦?”江茗問道。
殷楚輕輕轉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碰了一下:“放心。”
江茗一下子就老實了下去,她挺直了身子一動不動:“好,你數。”
伴著殷楚的三聲數完,江茗按了下去。那支箭筆直的朝著那蒼鷹飛了過去,蒼鷹低頭掃了一眼,似是根本不將江茗放在眼里。
但那箭聲越來越近,蒼鷹終于有所反應,它在空中繞了個圈兒,硬生生的把手上的海鷗送到了箭上。
江茗:“……”這樣也可以的嗎?這樣難道真的不算作弊嗎?!
“恭喜你。”殷楚的聲音從江茗的耳旁傳來,他聲音并不格外低沉,也不沙啞,但卻有一番自己的味道在里面。聲音和長相融合在一起,相得益彰。這三個字,就像是從他的嗓間振動出來似的,江茗偷偷瞄了一眼殷楚的喉結,心里快跳了幾下。
很快,她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問道:“為什么是恭喜我?”
張赫在旁全程看了這兩個人如何你儂我儂,心情十分沉重。但既然名公子這么問了,他還是要答的:“因為用的是公子的箭。算是公子射中了鳥兒。”
江茗指著堪堪飛到甲板上來邀功的蒼鷹,說道:“可是是他的鷹抓回來的。”
張赫:“……公子,你難道這么想烤鳥嗎?”
江茗:“……”難道為了不去烤鳥就要出賣自己的靈魂嗎?我的答案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