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鶯走到窗前,剛想探頭看看,就被飛浮一把抓了回來。
飛浮:“別露頭。”
憐鶯奇道:“怎么了?”
飛浮一字一句的回道:“世子在下面。”
憐鶯也跟著張大了嘴:“世子怎么知道小姐在這兒?”
季四九:“顯然,你們世子是不知道你們小姐在這兒的。”
憐鶯一聽,腦子里一轉,輕叱了一聲:“莫不是世子看見你,跟你來的?”
季四九:“是。”
憐鶯吐了一口氣,有些憤怒:“夫人說的沒錯,男人就是信不過!我們小姐跟著他千里迢迢來了閩州,受了傷,眼睛看不見了。他倒好,出來找新鮮的了?什么人啊!夫人也沒教過我,要是后院里新納進來的,是小姐的好友,那我該怎么斗啊!”
季四九聽了半天,覺得哪兒好像不太對,在一旁說道:“不不不,他不是出來找新鮮的,他說是有事兒要問我。我不知道他就是你們世子,覺得長得還挺好看的,想帶回來給你們小姐解悶的。”
“你說他有事情要問你?”江茗突然開口道。
“是啊。”季四九回道:“我說我什么都不知道,讓他來問我家里人,不然他還不肯跟我來呢。”
江茗略微思忖一下,說道:“憐鶯,把我那套男子裝束拿來,給我換上。飛浮把紗帳拉下來。一會兒四九讓他上來,就在木階上,不能讓他進門。飛浮和憐鶯去后屋候著。”
季四九被她說的迷迷糊糊,看著憐鶯二話不說就去給江茗換衣裳,便問道:“既然是茶茶你的相好的,你怎得就不見他?”
江茗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不見,到時讓他多做擔憂。何況他來這山中定然是有事,他一見了你就說有事相問。哪里這么巧,昨日送的貨物,他今日就摸過來了?他怕是想來問名公子借糧。”
“你怎么知道他是要來找名公子借糧?”季四九問道,“你這簡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江茗任由憐鶯快速的給自己梳著發冠,說道:“因為你告訴他,你叫茗姑娘!”
“我那個是江茗的茗,不是名公子的名啊。”季四九坦然回道。
說到這里,連飛浮都聽不下去了,她在一旁說道:“聽起來還不都是一個名。”
季四九縮了下脖子:“那你就直接告訴他,你就是名公子,不就得了?”
江茗搖了搖頭:“日后自然會說,但現下不是時候。”
“為何?”
“其一,要是我想說,我便早就說了。其二,如今若我的身份是世子妃,我定然要借,砸鍋賣鐵我也要借。可若我是名公子,我便要為手下的千百個伙計的小家負責。殷楚來閩,皇上是抱著看他好戲,若能趁機置之死地便是最好的心,名公子若是參與其中,隨便就能給我安個‘商人亂政’的罪名,到時候便能順理成章的抄我的家財。莫不說我心疼,到時候這銀子拿出去,是給北胡的歲銀,又要中途輾轉落入多少貪官手中?反過頭來讓他拿著我的銀子打壓殷楚,我是決計不依的。其三,有些事情,有些話,若他不知道是我,要更好說些。”
季四九聽了半天,倒吸了一口涼氣:“茶茶,我沒聽懂。但反正就是不能相認對吧?”
能聽懂就不是季四九了,江茗點了下頭。
“成了,我知道了。”季四九說道。
聽她站起身來要出去,江茗又叮囑道:“少說少錯,他問什么,你就閉口不言,全都讓他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