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靠在殷楚肩上,飛浮便退下了。
過了片刻,江茗說道:“我剛才見到喬靳,還是沒忍住,嘲諷了他兩句。本來我不想這樣的,但是真的忍不住。”
“嗯。”殷楚只是應了一聲。江茗做的事情,自然有她的道理她的打算,他亦不能插手。更何況,江茗難道還不夠心軟嗎?
江茗又說:“莫赫離知道我的身份了。他將你是做眼中釘,怕你日后阻撓北胡攻打大胤。”
殷楚嘴角挑了一下:“他倒是很有眼光。”
“想我們也算是酒友,之后見面便難免要動干戈。”江茗說著,便又想到原書里的情節。莫赫離率兵攻打雍陽關,殷楚戰死。
不知道那時候,兩人有沒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感慨。
“我現在擔心的是”,江茗繼續說道:“莫赫離和蕭羅暗中勾結,不知道他有沒有將我的身份告訴蕭羅。”
殷楚笑道:“他不會。”
“為何?”
“倘若蕭羅真的是甕賀國的人,莫赫離便不會。他定然是答應了蕭羅什么條件,這才能和蕭羅混在一處。既然只是臨時的盟友,便不會推心置腹。難不成要將你手上的東西,送到蕭羅手里嗎?”殷楚說道:“他自然不會。更何況甕賀國如今對他已經沒有了用處。”
江茗略一思忖,覺得殷楚說的也有道理。沒有人會將多余的事說給并不那么信任的人聽。喬靳說了,是因為他信任莫赫離,他身上的北胡血脈在鼓噪。而蕭羅和莫赫離之間便不會有這么多想法,何況兩個人都是老狐貍,誰也不逞多讓。
“至于莫赫離知道你的身份,便暫且放心吧。”殷楚寬慰道:“他還想打大胤呢,怎么會讓皇上手里突然多了這些銀子?說不定他現在還盼著我去造反呢。”
江茗順著殷楚的話說了下去:“他好趁著大胤內訌的時候,攻占先機。他來這華京的時機也巧,恰好是閩州急需兵糧的時候。只是這蕭家……明明有皇后,還有太子。蕭羅也是生在華京張在華京的,怎么就突然成了甕賀國的人,還如此盡心盡力?”
“這便不知道了。”殷楚說道:“不過我們隨便猜猜,說不定現在的蕭羅,已經不是以前的蕭羅。但這世上哪里有長得這么相似,說話做事也如此相似的人?那說不定……”
“說不定他一早便是甕賀國的人,從他出生的那天開始。”江茗接道。
殷楚點了點頭:“但這都是我們的猜測,若要扳倒蕭羅,也絕不是隨隨便便的。更何況,如今留著他,對我也有方便。”
“這個自然。”江茗也知道,就算殷楚現在手中有實權,那也不是他在朝堂上說一句蕭羅是甕賀國人,皇上便會信的。別說是皇上,就算是尋常百姓也只是當笑話聽聽罷了。更別提殷楚早些日子給自己立的形象,他說的話,怕是更沒人信。
殷楚微微側頭,親了下江茗的額頭,笑道:“別想那么多了,這原本就是我要解決的事情。你便將你的賬簿們仔細看看就是。對了,今日要進宮赴宴,茶茶可想好了要穿哪身衣裳?盤個何樣的發髻?”
江茗笑著回道:“世子有想法?”
殷楚揚了下眉:“自然,今日我幫你梳頭,可好?”
“世子會給女子梳頭?”江茗一歪頭,問道。
殷楚笑道:“小時候常鬧著母親,偷偷跟著嬤嬤學了些。”
“那就請世子幫我梳個適合看好戲的?”
“看好戲?”殷楚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點了下頭:“好。定然讓你安然坐在那處,好好的看一出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