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原本就是因著江宛的地位,加上江劭這次立了功,這才在她身旁聚著說話。不管之前看她是如何,之前又聽了她什么假才女的傳言,
此刻俱都拋在腦后。不求能當成閨中密友,但混個臉熟,說兩句好聽的總是行的。
可她們又礙著坐在一旁的齊思琦,尷尬之余又不敢過于熱絡。因總是知道,這人的風水是輪流轉的。江家雖然是是世代簪纓世家,但傳到如今,
只剩一個江劭。沙場上刀劍無眼,功勛也總是此起彼落,誰說齊家就不會崛起,江家就不會突然就沒了根子呢?
如今殷楚可算幫了她們個大忙,解決了這尷尬。
第一個人先反應過來,打趣道:“如今這昭南王世子可真是與往日不同了呢,
可見世子妃的能耐。”這人平日里就愛說笑,此處又都是女眷,便不遮掩的朝著江茗那處走去:“我可得仔細問問,這究竟是怎樣成的。”
她這一帶頭,女眷們便紛紛應和道:“正是,往先的世子,可不是這樣的。”
還有人說:“是了是了,昨個兒還聽說,世子連宮里的慶功宴都不去了,急著回去陪世子妃呢,可不就是小別勝新婚。”
原本江茗就是方回華京城未過多久,平日里也不和她們來往,是以除了懷寅她們幾個,外面并不知道江茗跟著殷楚去了閩州。如今只以為殷楚突然這般奮進,是為了討好自己新娶的媳婦,今日這樣,也只是因著分離了許久。
只有懷寅一個人知道,這兩個人,什么時候都是這樣的。今日豐弗身子不舒服,便未曾來,只留下她一人孤零零在這兒“受刑”。
這群人借著來問江茗如何馭夫,紛紛從江宛身旁逃走,江宛瞥了江茗一眼,面上未做什么表情,反倒也跟著站起身來,走到江茗面前,笑道:“妹妹,方才人多,未曾看見你,原來你也來了。世子倒是好功夫,一下就得了太子殿下的賞。”
這話就是故意說給江茗聽的,世子妃和太子妃雖只有一字之差,但其中的差別還是頗大的。何況你剛才拿的那一百兩,是太子賞的。日后不管如何,你所有的東西,也都是太子賞的,是自己賞的。
江茗今日因著喬靳的事情,原本心情就不好,是以殷楚方才射箭拿賞逗她開心,如今卻被江宛這么陰陽怪氣的暗中嘲諷一番,她火氣就冒了出來。
江茗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江宛,冷聲說道:“太子妃,世子的箭是在閩州破敵制勝的箭,不是宮中玩賞的箭。武將功勛,俱都是拿命博出來的,功夫好壞也都是為了能在沙場上為國殺敵罷了。太子妃生于武將世家,長于武將世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江家列祖列宗用命換來的,我以為太子妃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周圍的人俱都沉默的看著這兩姐妹。
原本就聽說這兩姐妹之間關系不好,這江宛還曾經勾搭過世子殿下,只不過世子沒看上她罷了。可見這江宛一副柔柔弱弱禮數周全的模樣,內里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世子妃知道這些,沒直接和她撕破臉,已經算是給她面子了,沒想到還有人主動上來討打的。
更何況,江茗說的這番話意有所指——你雖然是貼了江家女子的名,可你只是個假的,誰知道你那親生爹娘是個什么樣的?如今不感恩戴德,還在這里貶損武將,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