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后的事情,誰知道呢?殷疇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這么想著,便沖江茗點了點頭:“明弟誤會了,只是這朝中情況錯綜復雜,防人之心不可無。”
江茗回道:“正是如此。若是殿下過于信任我,一絲半點防范也無,我反而會覺得心中惴惴。但我也未曾說錯,殿下磊落干脆,事情說開了,便能更信任我。”
“那就這么說定了。”殷疇笑道:“我今日便讓他們去準備東西。只可惜我不能一同去閩州領略路途風光了。”
江茗拱手:“那明某便靜候佳音。但有一事,殿下萬萬不能說這壽謙票號乃是名某的,否則定然會引來懷疑。”
“那要如何說?”殷疇問道。
“便說是今年因喬靳未曾出海,閩州另起的商賈。殿下將東西送到閩州出海販賣,因著局勢危急,先以太子殿下的名望作保,估量了銀錢墊付。”江茗開口說道:“這樣一來,便無人能說什么。因這東西,也確實是去閩州了。”
殷疇思忖片刻,想到之前靖文帝也曾做過此事,只是那不叫賣,而是搶。自己這乃是和名公子公平交易,便點了點頭:“好。”
江茗原本倒是沒想到,因這殷疇貪功,自己反而白拿了東西。她原本都打算自己掏腰包了,沒想到還有人上趕著上來送。
她心里也算計著,反正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說,他日北胡若是打不進來,也輪不到殷疇上位。若是北胡打進來了,誰管他什么東西原物奉還。
而且正因為有這些東西在,殷疇又在朝上夸下海口,這路途之上,還不給自己打點個干干凈凈?
三日之后,江茗將華京城里諸事安置妥當,以閩商名茶的名義將太子府的東西取出,當眾驗過。殷疇以太子名義作為擔保,名茶當眾付了銀票,還是閩州壽謙票號的銀票。
殷疇見了反而覺得這名公子做事滴水不漏,十分滿意。可卻不知道皇后在宮中知曉后罵他糊涂,因這豈不是在打靖文帝的臉?之前靖文帝賣私庫里的東西,可是直接拿了喬靳十萬兩白銀的,哪里有這些繁復的事項?
名茶之后立刻在各處收糧,水路快捷一路送到華京城。讓殷疇驗糧之后,以督管的名義運糧。畢竟太子名譽,糧食在路上不能出什么情況,官道提前打好招呼,給了行令,這便出了華京城,朝雍陽關去了。
江茗在臨走之前,和江宛見了一面,江宛果真只是給了她書信,說到了雍陽關,自然會有人找她來取。又問她何時會走,不知當日自己可否送她。
江茗拿了東西,回府拆開看了,里面真的只是些閨閣之物,心里不免有些疑慮,江宛此舉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江茗這隊人馬說來復雜,有些太子府的,有些三衙的,還有些殷楚之前安插的,她也不急,諸般事情只等在路上再說吧。天高皇帝遠,況且一路顛簸,誰也不知道會出些什么事情,沒了哪些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