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身形嬌小,穿著一身土棕色的衣裳,可她和江茗不同。江茗臉上抹了東西,又用泥膏做了些五官臉型的調整,沒人認得出來。可這人卻只是換了套男子的粗布衣服,那張嬌美的面龐卻騙不得人。
江宛?!
江茗快步上前,走到江宛面前時猛地停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江宛見被人識破,也不再藏,雙手垂在身前,緊張的搓揉著衣角:“名……名公子。”
江茗強壓想上去抽她一巴掌的心,眉頭蹙起:“你為何在此?”
江宛低著頭,小聲說道:“宛兒曾說,也想看看山川河流,看看外面的東西,這便趁著當日公子出華京城,混在太子府的府兵里,跟了出來。”
她說這些的時候有些緊張,像是只受驚了的小兔子,輕輕咬著嘴唇,倒有幾分可愛。
但她眼前畢竟是江茗,江茗瞇了下眼睛,冷聲說道:“恐怕不是混在府兵當中吧。”否則自己這些日子,怎會對她的存在絲毫不覺?
江宛被拆穿,也不多做遮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回道:“一開始是在后面的箱子里,就是太悶了。這才想著出來透透氣兒,結果一下子就被抓住了。公子運糧真是全心全意,半點不馬虎。”
江茗深吸了一口氣,掃了一眼車隊里的幾個箱子,那是太子府在臨行前送來的,但之前江茗也查驗過,并無人在其中。可見江宛為了跟出來,真是煞費苦心。而之前讓自己給她帶信,若不是障眼法,便是想知道自己究竟何日出發,她畢竟是個被禁足在太子府的人,許多消息并不靈通。
“公子,切莫生宛兒的氣。宛兒實在是在太子府待不下去了,這才想出這樣的法子。原本也沒想給公子添麻煩,這才一路藏著,誰曾想還是被公子抓住了。”江宛用她那特有的柔軟腔調,像是撒嬌一般,往前一步,拉著江茗的袖角說道。
江茗正想著事情,抬手便將江宛的手甩開,再看江宛身旁的那人,便示意飛浮上去搜身。
“萬萬不可!”江宛尚未來得及應對名公子突然的冷淡,開口低呼道:“她是我的丫鬟,是個女子,怎能被公子侍衛摸身子?”
“女子?”江茗挑眉看了一眼同樣男子裝束的丫鬟,不是江宛平日里呆在身旁寸步不離的春湫,而是個從未見過的。
尋常大戶人家的丫鬟,那里有這么好的腳力體力,跟著這糧隊一路走來?更不提她這身段絲毫沒有大胤人的削瘦,魁梧的扮起男人來真是一點都不遜色。
飛浮沒理江宛,徑直走上去搜身,過了片刻回來沖江茗點了點頭:“公子,是女子。”
江茗舌頭頂在腮旁思忖,江宛還要上來說些好話,卻被飛浮擋了下來。江宛只好在旁小聲說道:“沒人知道我是同名公子一起出來的,日后就算他們找不到我,也賴不到名公子身上。宛兒只是想出來見見世面,那鳥籠開了門,鳥兒哪有不飛出來的道理?”
她的話音在耳旁嘰嘰咕咕,聽得江茗厭煩,她猛地后退一步,抬頭看她,眼神兇狠倒是把江宛嚇得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名公子……”
“按住她!綁起來!”江茗下了命令,飛浮立刻前去,可江宛身旁那丫鬟也是會功夫的,竟和飛浮動起手來。但她畢竟不如飛浮,三兩下便被飛浮按到,和江宛綁在一起。兩人也知道理虧,不敢大作聲張,哼了兩聲就再沒動靜。
江茗走到江宛面前,從她身上扯下塊布子,也不管干凈不干凈,直接塞進了江宛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