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糖很甜,江茗舌尖伸出來輕舔了下嘴唇,笑的眼睛彎彎。
殷楚在旁見了,臉上不由自主也帶上了笑意,伸手給江茗擦了下嘴角,聲音輕柔:“像只偷吃的小貓。”
江茗看了眼那糖,有點舍不得,但還是拿了一塊放到殷楚的面前:“你吃嗎?可好吃了。”
“很甜?”
“嗯。”江茗點了點頭:“一直甜到心里頭去的那種甜。”
只不過,這甜更多的是因為殷楚。
就像吃東西,若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吃,即便是粗茶淡飯,也心滿意足;若是和厭惡的人一起吃,山珍海味也覺得腥臊難聞。
殷楚低下頭咬走那糖,舌尖輕輕碰到江茗的指尖,江茗連忙收回手,抿了下嘴唇。
殷楚見她這幅樣子,不由得笑道:“都成親這么久了,還害羞?”
江茗努了努嘴,沖他招了招手,趴在他耳邊說道:“還不是方才你抱我坐在你身上,我都感覺到了。”
殷楚聽了,耳根隨即便紅了。
江茗眼睛一亮,得意洋洋的還擊道:“怎么樣?都成親這么久了,還害羞?”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出糖鋪,秋兒原本站在一旁,還想上來見禮,誰知道這兩人眼睛里壓根沒有旁人,只有彼此。
看著他們兩個這幅恩愛情形,秋兒不由得幽幽嘆了口氣——看外表是一對璧人,成親這么久了,也未見半點厭倦,世子那樣子,更是旁人都未見過的溫柔。
她聽人說起世子妃在軍營里的事情,平心而論,這不是什么大事兒。可若是讓她去做,她自矜身份定然不肯。可世子妃出身顯赫,又嫁了世子,仍能不孤高自傲,真真是許多人都比擬不了的。
若說她之前還有半分念頭,此刻也都沒了,只剩下艷羨和憧憬。
江茗和殷楚在外面逛了許久,直到江茗都走不動了,兩人便就近尋了個飯館吃了一頓,這才又叫了馬車回軍營。
馬車只能到軍營外面,殷楚先下了馬車,背朝著車廂,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背你進去。”
江茗二話不說就撲了上去,雙手環在殷楚的脖頸前,頭靠在他的肩上,笑道:“其實我還能走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舍得。”殷楚答道。
他背著她往前走,一路將士看了俱都裝作沒看見,倒讓出了一條僻靜的道路。
夜里晚風很好,之前江茗看到的是滿目寂寥,可如今,卻又覺得這天大地大,連帶著心胸都開闊了。
連綿的山脈滾滾而來,將天和地之間的分界線描繪的曖昧不清曲曲折折。
天上星芒閃爍,月影清亮。雖這光不強,可卻足以照見前行的路、回家的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