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江茗又問。
“各懷心思,哪有人愿意永居人下呢?”寬五十嘬了口茶水:“你只做你如今能做的不就行了。你不是最會挑事兒了嗎?挑出個空隙,進得容易,出得方便。讓你當日好好學兵法不學,偏讓我幫你作弊對付師父,我倒是都會了,你還不是什么都不會?”
聽完寬五十這段話,江茗站起身,沖著寬五十深深一拜:“多謝師兄指點。”
“客氣客氣,誰讓我倒了霉,當年沒阻止師父收你為徒呢。這都是命啊。”寬五十嘖嘖嘴,說道。
他話音一落,身上捆綁的繩子也應聲落地,這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拿了把小刀,將身上的繩子割斷了。
江茗自然知道,寬五十那寬大衣袍里,藏了不知道多少跑路的利器,可見這人這些年忽悠了多少人,被多少人牢記在心中。所以方才讓飛浮綁他,也不過是師兄妹間往常的相處模式罷了,否則怎會不讓飛浮先搜他的身?
江茗轉頭看向季四九,問道:“望回身上的毒,可是你解的?”
季四九一抬頭,眼中露出驚異:“小茶怎么知道的?我還沒來得及說呢!本來是打算被你罵的時候拿來將功贖罪的!”
江茗苦笑一聲:“我在你心里就這么可怕嗎?”
季四九想了想,回道:“原來沒覺得可怕,出來看見到處都是你的鋪子,知道你真的有錢,才覺得你可怕。”
江茗嘆了口氣,慢悠悠的說道:“我方才見望回臉色好了許多,甚至數個時辰都沒有低咳聲,可見有名醫醫治。結合你來的時日,便知道了。”
季四九嘿嘿一笑:“是吧,那毒挺難解的。本來魏將軍是想讓我幫忙給昭南王解毒的,但是怕我弄出事兒來,就先找了望回來試試。結果還真的,難不倒我老季。”
江茗聽她這么說,驚喜道:“父親好些了?”
季四九搖了搖頭:“暫時還沒。王爺中的毒陳年已久,又沉于骨血當中,沉疴難醫,只能慢慢來。”
“若是父親能快些蘇醒,快些穩定下來,倒是方便許多。”江茗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她何曾不想快意解決京中之事,聲勢再大,銀子再多,如何能抵抗的了那一人高高在上的權勢?
可如今華京城中,靖文帝若是不在了,理應是殷疇繼位。殷疇此人目光短淺,又草菅人命心狠手辣,難免會鬧出亂子來。更何況殷疇的背后可是皇后和蕭羅,這局勢便更加混亂。
除此之外,昭南王病中,殷楚在雍陽關,若是將這權勢轉到他身上,只怕莫赫離會更加難纏,雍陽關更是岌岌可危。更別提其他虎視眈眈之人。
不但要穩,還要順勢而為。
所以目光放在皇位上,只能是束手無策時的絕命一擊,絕非良策。
可寬五十方才說的那些話,確實也讓江茗有了新的體悟。
如此這般,就先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