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撐住案臺,轉頭看向那碗湯羹——皇后!蕭羅!
“曹昌!”靖文帝低吼一聲。
“奴才在。”曹昌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立在一旁,關心的看向靖文帝:“皇上,這是怎么了?”
“皇后——大逆!”靖文帝掙扎著說出這幾個字,便再也說不出一句話,頹然的倒在地上。
“皇上,皇上。”曹昌走了過去,小聲喚了幾句,便再也不說話。
他也并未叫人,只是在此處等了許久,見靖文帝再也沒了聲響,這才開口,驚慌失措地喊道:“來人啊!快傳太醫!”
小內侍們急匆匆的沖進豫章殿,曹昌一面叫人將靖文帝妥善抬到一旁軟榻,一面吩咐道:“皇上方才有話,速速叫三衙的人去辦了。”
“什么話?”那小內侍問道。
曹昌沉默了一瞬,說道:“昭南王世子妃詆毀朝廷,禍亂民心,著皇城司速速帶入宮中,等候發落。”
“是。”那內侍急忙領命去了。
太醫們急急忙忙的趕來,曹昌這便又去,將方才的情況說了一通。他一抬頭,皇后不知何時來了,正站在豫章殿內,那案臺上的湯羹仍在,并未有人管。只是方才靖文帝喝的那盞茶,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娘娘。”曹昌小聲喚道。
皇后掃了他一眼,輕聲問道:“皇上如何了?”
曹昌眼眸微動,突然朗聲說道:“娘娘,您切莫動案上的東西,免得奴才說不清。”
房間里的眾人目光朝著這處看來,曹昌又說:“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娘娘一片心意為皇上煮了湯羹,可還請太醫來瞧瞧,是不是藥性相沖,也好及時對癥下藥。”
皇后面無表情的說道:“好。”
她退后一步,看著兩位太醫走來,端走那案上的湯碗,還在一旁說道:“是杜仲湯,若是太醫有何不好確定的,也可去慈元宮看看。”
待太醫走了,皇后走到曹昌身旁,冷聲說道:“公公為何這般害怕呢?本宮心里有數,定然不會要你性命。日后太子繼位,仍是要靠公公出力。”
曹昌方才大聲引人注意,說出那般話語,正是要防著皇后殺人滅口。他只低著頭,輕聲說了一句:“皇太后安泰。”
“方才見個小內侍跑出殿去,所為何事?”皇后問道。
曹昌如實答道:“今日太和樓義賣,為雍陽關籌銀,皇上說是禍亂民心辱沒朝廷,派人去傳令皇城司抓人。”
“又是喬靳?”皇后對此事并不放在心上,輕飄飄地問道。
曹昌小心翼翼的回道:“不是,那太和樓和壽謙票號的掌柜,原來是昭南王世子妃,江家找回來的那個親女——江茗。”
皇后猛然停住腳步,轉頭厲聲問道:“是誰?!你再說一遍!”
“昭南王世子妃,江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