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元的位置很重要,但若是因此讓戶部侍郎的嫡子感到不滿,影響了以后的仕途,那就是大大的不值得了。
更不用說,這位解元還不一定是被人看在父親母親的位置上給的,畢竟兩人才華上的差距很小。
身為高官之子,對方先天的就更容易知道主考官的喜好,又從小就能夠臨摹大儒的書貼,因此被主考官所喜也很正常。
江束不知道的是,不僅是他對這個,壓了他一頭的解元很關注。
那位戶部侍郎的嫡次子紀明棠,對這個明明出身平凡,無法接受更好的老師的教導,沒有各種孤本翻閱,卻險些讓他坐不穩解元之位的學子,也是有著些許的關注。
要不是他從小練字寫的一手好館閣體,考前又精研了這位考官一向的行文筆法為人處世,文章特別對主考官的心思,解元是誰真不一定呢?
紀明棠對自己的才華很有自信,京城很多人都比不上他,這一次卻差點兒輸給了一個比他的年齡還小一歲的人。
兩人是同窗也是同鄉,有著成為同黨的基礎,以后如果江束科舉順利,也不失為他仕途上的好幫手。
當然這一切,都要在江束會試成績出來以后,畢竟以前也不乏有才華,卻沒有足夠的運氣的學子,一次次止步會試之前。
他只是派手下的仆人,給江束送了一份禮物,恭賀江束考上亞元,自己卻沒有出面。
江束不知道這一切,他也不會說出,自己本來有希望考上解元的事情,免得讓娘親因此嘆息。
他只是用興奮且激動的運氣,告訴江母他考上了亞元,仿佛這運氣有多么好,而不是他距離最好只有一步之遙。
“好呀,這真的是太好了!”
果然,不知道解元之爭的江母,對于江束的成績只有滿滿的激動,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說著說著,眼淚就不住的流了下來,摩挲著江束的手掌有些顫抖。
“快,快去買鞭炮來,買多點兒。”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江束考上了鄉試第二名江母確實很高興,自己高興,同時也為兒子高興。
不過要是能看到其他人驚羨的目光,聽著其他人的吹捧夸贊,江母會更加開心,畢竟喜好虛榮所有人難免。
只要鞭炮點燃,這噼里啪啦的聲音,比什么都更能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把消息盡快傳出去。
“把那個嗓門兒很大的山子喊過來,叫他去邀請鎮子上所有人,通知我們家要辦三天的流水席,雞鴨魚肉都不缺,來者皆可上桌。”
三天流水席,要是雞鴨魚肉還帶酒,就算是以江家這些年賺取的錢財,也會感到頗為肉痛。
不過過去總是比較儉省,除了對江束的衣食住行很舍得花錢,或者在小池來的時候比較奢侈之外,其他時候掏錢都有些扣扣索索的江母。
今天卻罕見的大方了起來,要不是再多了可能真的承受不住,江母還想辦更長時間。
她要用這種方式,告訴其他的所有人,她當年的選擇沒錯。
即使被宗族革除,差點兒重病難治,這些年來也一直被宗族排斥,只要兒子能夠考上舉人,甚至在接下來考中進士,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娘親,這是不是太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