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的親人,不再因為她曾經的行為被人指指點點。
她讓江束努力讀書,也是希望兒子擁有能力之后,補償她對不起的哥哥一家。
“以前宗族更強,就算我們去談,也只會被逼著認錯,還要讓出不少東西來,這和當初就別和宗族鬧崩區別不大,還平白受了這么多年的苦,以后也會被人嘲諷。”
“不過現在好了,你已經考上了舉人,江氏以往科舉的時候成績最好的,也就是三叔爺的大兒子,也就是勉強扒在榜尾。”
關于這件事,江母實在是惦記了太久,一次次想要回去,卻又忍不住躊躇不前。
而其他人對于她離開宗族這件事的嘲諷,也是她能夠堅持的原因之所在,因為她要證明,當年是宗族錯了。
她的兒子有資格保留那些財產,并讀書科舉成為官老爺,而不是只能把財產交公,之后當一個土里刨食的莊稼漢。
不過也正是因為想的多了,江母才不會沖動,直到江束考上舉人,才徹底走出這一步。
“現在束兒你名列第二,未來進士可期,宗族就不會主動欺壓咱們孤兒寡母,反而還會想要和你這個舉人老爺交好。”
“而且這時候咱們主動找上門去,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臺階下,雙方交談也能夠心平氣和一些。”
舉人有著二百畝的免稅田地,每年能夠省下很大一筆銀子,而江束家里卻沒有這么多的土地。
畢竟江母早早就覺得兒子以后能當官,而她是要跟著兒子走的,自然不會買一堆的土地還無法侍弄。
江氏宗族雖然也有一個老舉人,還有兩三個秀才,但能夠被稱為本鎮最大的宗族,土地自然不會少到哪里去,有太多的土地依舊需要繳稅。
在利益面前,所有曾經對江母的頑固不化有過不滿的人,都會愿意為了這些免稅的土地低頭。
好讓江束能夠答應,把族里的土地掛靠在他名下,享受免稅的特權。
在那些仆人盡職盡責的放鞭炮,,同時把江家要辦流水席的事情宣傳出去,讓整個鎮子的人分享他們的喜悅時,江家母子已經走到了族長家里。
雖說他們趁著江束剛剛考中亞元的時候,來商量宗族的事情,頗有些仗勢欺人那種感覺意味。
不過終究是他們先上了族長的門,表面上看也可以理解為,他們率先低了頭。
看在那二百畝,以后可能更多的免稅土地的份兒上,他們談的還是很愉快的。
他們之間的矛盾,主要就集中在他們為了懲戒江母的叛逆,禁止大夫在她生病時看病,險些要了她的命。
以及后來為了防止江束崛起之后報復,在他的名聲上做了手腳,準備毀了他的科舉路這兩件事上。
更早之前的話,江家和宗族其實沒有矛盾。
畢竟那個時候江父還在,家中錢財沒有為了替江父花了個干凈,他們還是鎮子上排行靠前的大地主。
在宗族中也屬于上游的,享有特權的階層,而不是普通的族人,和宗族之間自然不會有矛盾。
至于侵占他們家的財產這件事,因為有著要防止江母帶著江父的財產改嫁的理由,江家母子兩也都認了這件事,不會以這件事為理由報復。
這個世道男女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平等,就連婚姻都是養家糊口的人娶,安心后宅的人嫁,而不是男娶女嫁。
加上這個時候,每個人的財產中的房契地契說是私人的,但也可以算是宗族的,是集體分配到他們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