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為你的夫人求情,還是要為自己求情。”通啟帝臉色難看道。
夏宏宇說的意思他也聽出來了,既然夏宏天黨羽未除盡,而他又提到洛時衣,難保洛如信就是存著二心。
洛如信面色如常,“臣啟奏的是,二皇子夏宏宇并非陛下之子。”
殿上不知有誰倒抽了口涼氣,也許誰都有,然而反應最大的卻是站在通啟帝身旁的皇后,她的身體竟一個踉蹌,臉色巨變,隨即又控制著自己怒視洛如信,“你、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通啟帝臉皮抽搐著看向皇后,剛才她那樣的反應,他也看在眼底,瞬間懷疑滋生。
皇后察覺到他的目光,立刻跪下,眸中泛起淚花,凄喊道,“皇上,洛如信他冤枉臣妾啊,他就是想為自己脫罪,這才、這才不惜拉臣妾下水,拉二皇子下水啊,皇上,臣妾如何您還不知道嗎這些年臣妾盡心盡力,何曾有過怨言,宏宇一直以來乖巧,他也是您最愛的兒子啊”
皇后一手指著夏宏宇喊道,通啟帝順著看去,見夏宏宇也是一臉茫然震驚,怔怔的瞧向皇后和他,像是毫不知情的模樣。
這樣子,確實很像洛如信為了自身的安危而陷害皇子。
“洛如信,你”通啟帝一怒,就要落罪于洛如信。
“皇上息怒”就在此時,李晡拖著年老的身體走出,神色倉惶,“老臣卻是也有事啟湊,請聽老臣一言。”
李晡早年便是宮里的御醫,醫術高超,受人敬仰,看他這副表情慢慢走出,不論是通啟帝還是夏宏宇心里,此時都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李晡開口道,“老臣雖惶恐萬分,但萬不敢混淆皇室血脈,當年當年為皇后診治的太醫,后來告老還鄉,但臨終前到底抵不過心中的悔意,特意尋到臣,將當年的一件大秘密告知于臣。
因為這個秘密,他的孫兒被控制在皇后手上,到現在還不得解脫,若皇上細查,便可得知,于城郊的一處農莊上,有皇后安排的人手在那里”
“二皇子他確實不是皇室血脈。”李晡跪下道,“臣不敢信老太醫一人之言,便讓如信去查實,卻原來皇后在嫁與陛下時,已經是與人私定終身,兩人鶼鰈情深,奈何皇后的家族欲要將皇后嫁給陛下,無奈之下兩人分開,但后來卻藕斷絲連,直到二皇子生出”
“閉嘴你給本宮閉嘴”皇后氣瘋了一樣,從地上站起欲要沖下來,卻被通啟帝一把拽住,扔回地上。
通啟帝陰沉著臉,欲要滴出墨水來,“給朕接著說”
殿上眾人大氣不敢喘一個,朝中眾臣低著頭縮著身體,恨不得自己從未來參加過宴會。
木如意瞪圓雙眼,指尖緊緊掐在掌心,本以為今晚是除掉大皇子,洛時衣等人的大好機會,沒想到卻是要連帶著自己。
此時,洛如信開口,“臣查到的事情眾多,不僅查到當年是誰與皇后鶼鰈情深,而且還查到”
洛如信抬頭看了夏宏宇一眼,慢慢說道,“臣還查到二皇子其實早已知曉大皇子密謀造反之事,甚至推波助瀾,而臣不過是與大皇子多說幾句話而已,二皇子便認為臣有異心。
在這之前二皇子其實曾暗中拉攏過臣,但被臣拒絕,臣言明只忠于皇上。
想必二皇子如此針對如信,必是因為如信未歸攏于他。”
通啟帝已被氣至顫抖,怒吼“好,好一個異心,好一個未歸攏夏宏宇你可真是好樣的,是不是這朝堂之上所有未歸攏于你的人,你都要除掉你可真是朕的好兒不,不不不,你不是朕的兒子,你說你到底是誰的兒子”
喊道最后,通啟帝眼睛氣得發紅,拽著皇后的胳膊將其從地面上拉起,也難為他本就顫顫巍巍的身體,竟真能夠將皇后拉起來,可見已是被氣到極致。
“說啊你給朕說啊你說你給朕說”通啟帝接連怒吼。
皇后已是嘴唇囁喏,說不出話來,通啟帝又再次指著洛如信喊道。
洛如信低頭,輕聲開口卻響徹大殿,“與皇后鶼鰈情深之人,正是秦學士秦德意大人。”
一室寂靜。
通啟帝眼眶欲裂的看向殿內一旁的秦德意,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抖著指向他,“洛如信所說是真的嗎”
秦德意一副儒雅學士的打扮,他嘆口氣,不看同樣震驚不信的兒女,邁步而出,跪倒在殿前,“洛大人所言是真。”
現如今再否認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通啟帝已是懷疑夏宏宇的血脈,到時一查便知,而皇后又是那般模樣,任誰看了都會確信,二皇子的身份確實如同洛如信所言那樣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