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里,杜彷正在為翟霍遲施下最后一針,翟霍遲閉上眼睛,本是英俊的臉上此時卻布滿一個個猙獰恐怖的結塊兒,皮膚也變得青白無比,若有人來此瞧見,一定會被嚇得驚聲尖叫。
然而杜彷卻已經司空見慣,他手下穩妥的收回銀針,隨即蒼老卻有力的聲音響起,“王爺,再過半個時辰便可消退。”
翟霍遲慢慢睜開眼睛,靠坐在椅子上,“高箬的族寶研究的如何”
他一邊說著一邊細看手上的皮膚,不同于臉上如同石頭一樣硬的結塊兒,他的雙手乃至全身的皮膚差不多都是龜裂的狀態,仿佛肌膚正在慢慢裂開,但仔細看,卻是每寸肌膚上都布滿著黑色的條紋。
自年少時中毒后又不幸染上怪病后,兩者病癥竟相互沖撞,將他的身體帶累成這般。
他暗中已經如此十幾年之久,母妃死后,除卻杜彷再無人知曉他身染此等怪異恐怖之病,就連翟末淵也不知曉。
為了此病能夠治愈,翟霍遲已經耗費無數心血。
杜彷搖頭道,“高箬族寶實在難解,高箬族長自繼任以來便沒有研究出神藥來,老夫尚且不是高箬之人,所以”
翟霍遲目光冷然,“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要本王去給你找個高箬人來”
杜彷摸了摸胡須,并不懼怕翟霍遲的氣勢,“高箬如今皆以被您滅族,這點老夫還是清楚的,王爺,這件事情急不得,需得慢慢研究才行。”
翟霍遲卻道,“本王已經等不及了,這病在本王身上一天,本王便如鯁在喉。”
又閉了閉眼睛,翟霍遲揮手道,“算了,杜老您先出去吧。”
“是。”杜彷躬身告退,留翟霍遲一人在暗室里等待病癥暫時消退下去。
待杜彷來到自己的房間后,等待在房間里的隨侍立即走了過來,“大人。”
“讓你打聽的事情如何了”杜彷坐在椅子上,為自己倒了杯茶水。
隨侍恭敬道,“近日來,王爺確實有在留意著洛青霜,似是有意思招攬她。”
杜彷神情淡淡,飲了口茶水笑道,“看樣子宣王是嫌棄老夫人老無力了。”
隨侍急忙道,“怎么會,大人您的醫術高明,天下無人能比。”
杜彷卻揮揮手,“可再怎么高明,先前老夫竟也沒有瞧出來榮武侯得的是何種病癥。”
榮武侯不是沒有拜訪過杜彷,可杜彷當時卻也不知是和病癥。
隨侍道,“大人,那洛青霜不過是去到邊疆等地才偶然知曉此等病癥,她也算是撿了便宜,若不是以前見過,恐怕她也不會知道。”
雖然杜彷的神情還是淡淡,可眼中卻早已露出滿意之色,顯然隨侍說的話很對他的口味。
“行了,算你會說話。”杜彷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扔給隨侍,隨侍立馬欣喜的接住。
“大人,若王爺真想要洛青霜進府”
杜彷捋了捋胡子,瞇起眼睛道,“洛青霜與李伯公府不對付,李白芷又恨她恨欲死,這樣的人,老夫又怎么會讓她順利進來”
尤其是那洛青霜的醫術并不能小瞧,一旦進府,若得了王爺的青眼,恐怕高箬的族寶也將不會是他一人可以研究的事情不能讓洛青霜得勢。
此前欲要陷害洛時衣兩人沒有成功,李白芷看似沒有了動靜,最近著實平靜了一番,而洛時衣也在每日萬法寺與醫館之間來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