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穆淮然伸手抱住她的那一瞬,祝滄瀾本能地以為對方要攻擊她,右手握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他的右肩。
只要她微微使力,就能讓穆淮然的肩膀脫臼。
冷不丁聽到穆淮然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祝滄瀾怔了怔,將手上的力道卸去,面色古怪地瞟了眼咬牙切齒的某人。
“我喜歡你”
穆淮然自動忽略祝滄瀾疑問的語氣,保持著在外人看來有些曖昧的姿勢,扯扯嘴角,“你終于承認了。”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努力繃住表情,不讓嘴角的笑弧擴大。
“……”
這同桌這么自作多情的嗎
祝滄瀾默了默,肩膀一頂,手腕一轉一推,輕而易舉地從男生的懷里掙脫出來,在對方盯著空空如也的雙手愣神之際,一臉認真地道:“我想你搞錯了。”
穆淮然還在研究祝滄瀾是怎么從他懷里脫離的。
聽到這話,他下意識地問:“什么意思”
祝滄瀾道:“我不喜歡你。”
穆淮然猛地抬眸,緊緊盯著眼前容色艷麗的少女,試圖從她的表情里分析出什么,可惜對方表現的太過鎮定自若,讓他一時不知道她這句話是口不對心,還是出自真心。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回想同桌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敵意,祝滄瀾頓時了悟,原來問題出在這兒,于是她替自己澄清:“我真的對你一點想法也沒有,你大可以放心。”
穆淮然:“……”
他本來就不喜歡祝滄瀾,照理說聽到她說不喜歡自己,應該松一口氣才對,為什么心里悶悶的,跟堵了塊石頭似的,悶得慌。
余光瞥到了什么,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感受扔到一邊,驀然有了底氣,壓低聲音問:“你說對我沒有想法,那為什么要在頭發上剃個字母m”
祝滄瀾摸了摸頭,體會著粗硬的頭發抵著掌心的粗糙感,“有嗎我沒注意。”
“……”
這其中應該有什么誤會吧。
這么想著,祝滄瀾努力回憶著這個發型的由來,“哦,我上次去理發店剃頭,理發師問我要剪什么發型,我嫌熱,看旁邊有個男生的發型挺好的,就讓發型師幫我也剪了一個。”
說著,祝滄瀾補充了一句:“我真不知道發型師在我頭上剃了個字母,要是知道的話,我讓發型師剃個z好了,我姓祝嘛。”
穆淮然的臉黑的不能再黑,跟煤炭有的一拼。
本來已經認定的事,居然出現了反轉,用咬牙切齒已經不足以形容他此刻五味雜陳的心情了。
“那個男生就是我。”
“啊”
這讓祝滄瀾有些意外,不禁認認真真看了眼穆淮然,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在人類中應該屬于好看的那一掛,但她還是很難把穆淮然跟當初坐她身邊的男生的長相對上。
她是僵尸,對人類的臉本來就不感冒,更別說和對方只有一面之緣,能記住才怪。
再看穆淮然,臉黑黑的,一雙眼里燃燒著熊熊的火光,就差炸毛了。
祝滄瀾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呃,我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