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優美宛如大提琴的琴音一樣的嗓音,在祝滄瀾的耳畔緩緩響起。
祝滄瀾收回打量的目光,“我是祝滄瀾。”
以為顧沉年是走向她的楊倩倩,臉上的笑容開始發僵,周圍的人沒有錯過楊倩倩剛才自作多情的舉動,看著她的眼里充滿了鄙視跟嘲諷,甚至有人不客氣地嘲笑出聲。
楊倩倩見狀,臉騰的一下紅透了,好在她今天畫著濃妝,不至于讓人發現。
她咬咬唇,在原地站了幾秒,不甘心地退離了這里。
顧沉年深深地凝視了祝滄瀾一眼,微微啟唇:“祝滄瀾,我知道你。”
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征服她。
祝滄瀾聞言,詫異地一揚眉,書里顧沉年這個時候可不認識原主。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時候,祝翰平大步走了過來,微笑道:“顧少爺來了。”
顧沉年瞟了眼祝滄瀾,跟祝翰平點點頭,道:“伯父,叫我沉年就好。”
沒有錯過顧沉年看向自家女兒的那個眼神,祝翰平心下狐疑,臉上笑容依舊,跟顧沉年客套了兩句,然后走到臺前,接過別人遞來的話筒,道:“感謝諸位在百忙之中參加祝某舉辦的這個宴會,其實之所以會舉辦今晚的宴會,是因為我有事想跟大家宣布。”
臺下有一部分賓客知道祝翰平要說什么,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是不知情的。
祝翰平頓了頓,伸出左手,舉向祝滄瀾的方向,“蒼藍,過來。”
祝滄瀾便提著裙擺,穿過人群,朝祝翰平站的地方走去。
眾人不自覺的追隨著她的身影,看著容色艷麗的少女從他們身邊經過,他們中有認識她的有不認識她的,但凡是有她出現的地方,她就是所有人的焦點,萬眾矚目的存在。
她的風頭,甚至一度蓋過了顧沉年。
沈知行一眨不眨地看著祝滄瀾,這個離經叛道特立獨行的少女,眼里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溫柔目光。
顧沉年同樣目不轉睛地盯著祝滄瀾,將那個夜晚闖進他視野里的少女,跟眼前這個女孩的身影重合在一起,黑色的眸里有蘊藏著顯而易見的欣賞之色。
躲在人群中的陳雋,無聲地仰望著那個靠近舞臺中央的女生,黑的猶如沼澤般望不到底的眼里,映照不出任何的星光。
等到祝滄瀾走到祝翰平身旁,祝翰平將手攬上祝滄瀾的肩,在舞臺明亮的燈光的直射下,眼里已經有淚光浮現,他看向臺下一張張模糊的臉,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道:“從今天起,我祝翰平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祝蒼藍。”
“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兩家孩子的身份被交換了,導致我跟我的親生女兒蒼藍分開了有十六年,現在這個錯誤得到了糾正,蒼藍回到了祝家,一切都回到了正軌,我們一家人終于團圓了,我會盡我所能,彌補對蒼藍這些年來的虧欠。”
“好了,我要說的話說完了,宴會繼續。”
在場有人知道實情,不用祝翰平將原因詳細道出,一場宴會下來,所有人都會知道內情。
祝翰平的情緒有點激動,他用力捏了捏祝滄瀾的肩膀,道:“蒼藍,一會兒我給你介紹一些長輩認識,都是我這些年來積累下來的人脈,將來會對你所有幫助。”
“嗯,好的爸。”
祝滄瀾點頭,朝祝翰平輕輕一笑。
她雖然不是原主,但是祝翰平能這么護著她,還說要把公司交給她來繼承,說心里沒有觸動那是不可能的。
之后祝翰平就領著祝滄瀾,將她一一介紹給其他人。
唐香蘭擔心她搞砸宴會,前兩天簡單教過她怎么端紅酒杯,怎么碰杯,并再三強調要祝滄瀾在酒會上少說話,多點頭多微笑,眾人看祝滄瀾這么優雅穩重的樣子,心道傳聞也不可盡信。
穆淮然拿著請帖趕來宴會時,宴會早就開始了。
舒緩的音樂緩緩在空氣中流淌,年輕的男男女女已經開始尋找舞伴了。
穆淮然是臨時決定過來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隨便去店里買了套西裝跟襯衫,西裝買小了,穿在身上勒的慌。
他解開了白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又將領帶往下拉了一些,做這些事,他的目光也沒有閑著,一直在人群中尋找祝滄瀾的身影。
張強強眼尖,看到穆淮然來了,忙走了過去,從背后拍了拍穆淮然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