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思妤跑了過來,用力抱住唐香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媽,怎么辦,蒼藍姐是要逼我死啊。”
“沒錯,我就逼你了。”祝滄瀾冷聲道:“本來你乖乖搬出祝家,爸心軟,一直給你足夠的生活費,供你繼續在德英上學,我也不會說什么,可今天是什么場合,爸前腳剛宣布我是祝家唯一的女兒,你后腳就來了,還成了顧沉年的舞伴,你說別人會怎么想”
“我……”
“他們會猜測,鮮少出席這類場合的顧沉年,是不是為了你而破例,參加祝家舉辦的晚宴的,想的深一點,他們會想,一個假千金怎么能參加這種場合,沒有邀請函根本進不來,你能進來只能是祝家授意的,這說明你其實還是祝家的女兒,要是顧沉年真的看上你了,祝家是不是會讓你代表祝家,跟顧家聯姻。”
這賀思妤蠢歸蠢,但她的目的實現了。
今晚過后,賀思妤的局面就能得到扭轉,只要有顧家做后盾,沒人會再對她指指點點。
賀思妤胡亂搖頭,“我完全沒有這個想法。”
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唐香蘭,唐香蘭自顧不暇,哪里還能顧得上她。
賀思妤只好看向祝翰平,卻見祝翰平一臉凝重,顯然是把祝滄瀾的分析聽進去了。
她頓時遍體生寒,身體晃了一晃,緩緩坐在了地上,哭著去扯祝翰平的袖子,“爸,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搶蒼藍姐風頭的啊。”
祝翰平沉默兩秒,堅定地把袖子從賀思妤的手里抽出。
賀思妤見狀,眼淚一滯,表情有片刻的空白。
唐香蘭一直嗚嗚哭著,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翰平,你不能對我這么絕情啊。”
要是凍結了銀行卡,她一家老小該怎么辦。
祝翰平沒有因此心軟。
他以前對唐香蘭真的是太好了,把唐香蘭捧在掌心寵了十幾年,愛屋及烏,任由唐家吸他血吸了十幾年,可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上學時候是那么的知書達理溫柔體貼,可現在卻變得這樣是非不分。
她明明知道,他最痛恨偏心這種事了。
當初他媽也是一直偏心他哥,導致他的童年過的很不幸福,所以蒼藍的委屈跟心酸,他能感同身受。
祝滄瀾冷眼看著唐香蘭跟賀思妤哭的凄慘不已的樣子,心里毫無波瀾,用一種平靜的語氣道:“祝家對賀思妤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這樣吧,賀思妤讀高中的學費住宿費咱們出,日常開銷由她自己想辦法解決,等她高考完了有能力自己打工了,讓她自食其力吧。”
她不能直接斷了賀思妤的生活費,十六年的親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祝翰平有些遲疑。
賀思妤猛地抬頭盯著祝滄瀾,不敢相信她居然這么絕。
這些日子她雖然搬出了祝家,但是祝翰平跟唐香蘭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斷了她的生活費,她不敢想象以后該怎么生活。
“怎么,不愿意啊”
對上賀思妤投來的目光,祝滄瀾神色嘲弄,道:“不愿意就滾回賀家,讓你親爸親媽養你啊。”
賀思妤瞳仁縮了一縮,嗓音都啞了,“爸……”
祝翰平到底還是心軟了,用商量的語氣跟祝滄瀾道:“要不給她一筆錢吧,女孩子總是要買衣服買化妝品——”
看到祝滄瀾驀地沉下來的冰冷眼神,祝翰平吶吶地收了聲。
“你剛才還說過,都聽我的,我這還是為你考慮了的,換做是我,我一分錢都不會給賀思妤,讓她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