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郎跟周小花不明所以地看過來。
他們家三郎以前可從不道人長短的,這咋娶了媳婦還學會說嘴了呢
這還是他們家高風亮節,風光霽月的三郎
若是方錚能聽得到兩人內心的咆哮,他定會淡然地回一句,“為了不讓娘子注意別的男人,別說道人長短,就是讓他胡說八道,他都能面不改色地給編出來一套一套的。”
“當年——”方錚眷戀地蹭了蹭自家娘子的肩膀,直蹭的馮輕一陣心軟,這才繼續說:“在學塾時,曾對另一位同窗妹妹一見傾心,于是趁著旬假偷偷去了同窗家,在人家門口轉悠了半天,看著同窗妹妹后,著急上前表心意,差點害了人家名聲,最后被同窗帶著人打斷了腿,休養了大半年才回學塾。”
“是以——”方錚見馮輕驚的張大了嘴,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這才總結了一句,“遇到此人,娘子當敬而遠之。”
馮輕心頭那點好奇心瞬間被擊的粉碎,她重重點頭,“放心吧,相公,我會離這人遠遠的。”
摸著馮輕軟軟的臉頰,方錚笑的心滿意足,“乖娘子。”
馮輕還沉浸在方錚說的八卦中,沒注意到旁邊方大郎跟周小花一言難盡的視線。
良久,直到方錚跟著自家娘子走下去很遠,周小花才松口氣,跟方大郎感嘆了一句,“三弟妹她——不是三弟的對手啊!”
原先她還很羨慕三弟妹,覺得有三弟這么一個處處將她捧在手心的人,實在是身為女子的幸運。
可現在看來,若三弟一直真心對三弟妹,三弟妹倒是真幸運,若三弟哪一日變了心,三弟妹真的就會傷身傷心哪!
“你瞎說啥!”方大郎不贊同地反駁,“兩口子哪來什么對手不對手的。”
周小花想反駁,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人家是兄弟,大郎自然向著三郎的。
罷了,不管三弟妹以后如何,那都是她選的路。
方錚跟馮輕先到家門口,兩人發現方二郎屋門前聚集了好幾個婦人,方蔣氏快步朝屋里端水,方二郎急的不停往里伸頭,人還沒進去,就被龔嬸推了出來。
龔嬸端著一盆血水,還沒來得及倒,就看到方錚兩人。
“三郎,三郎媳婦了,你們可算回來了,你二嫂要生了。”龔嬸伸頭朝后看,“你們大嫂呢”
方大郎跟周小花也到了門口。
“二弟妹要生了”周小花是過來人,一見龔嬸手里的盆,就明白,她將手里的布朝方大郎懷里一塞,自己卷起袖子就去洗手,一邊對方大郎說:“相公,你帶兩個孩子進屋,我去看看二弟妹。”
馮輕頭一回見到女人生孩子,還是這種沒有先進醫療設備的古時候,她知道這時候的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轉一圈的,難免有些憂心,她問:“大嫂,我能做些什么”
想了想,周小花說:“要不你去給二弟妹煮點銀耳粥多放點糖,別放紅棗。”
“好。”馮輕朝灶房跑。
“娘子,我幫你。”不光馮輕頭一次見,方錚也是初次遇到女人生孩子,他轉頭又看到龔嬸端出來另一盆血水,還有二郎屋里傳出來的痛叫聲,方錚眉頭緊皺,手腳冰冷,腳下一個踉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