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三人吵鬧的時候,方大郎麻木地看著,只有在文浩跟文雅伸出頭,想往外看時,他才回神,急忙牽著兩個孩子往里屋走。
“爹,娘呢。”文浩奇怪地問,他聽到娘的哭聲了。
“你娘在外頭有事,你兩就在屋里,再吃點肉,這是你奶做的。”周大郎將一碗肉朝文浩跟文雅面前推了推。
今天人多,方蔣氏心疼孫子,怕孫子挨餓,早早就端了一碗肉給文浩跟文雅。
兩個孩子注意力很快被肉給吸引住。
外頭,方蔣氏真的看的煩了,“夠了,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住嘴。”
而后語氣不愉地看向周大嫂,“她嫂子,這里是方家,你要教訓妹子,等大郎媳婦回娘家了,你再好好說道。”
鬧這么大給誰看呢
周大嫂可比周小花難纏多了,被方蔣氏呵斥,也不惱,反倒一臉的自責,“嬸子,都是我們做哥嫂的沒用,沒教好妹子,嬸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生她的氣了,你說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多好,這分了家,就生分了,文浩文雅兩個孩子可不得哭”
說著,還不忘踢了周小花一腳,催道“還不快些去求三弟妹原諒。”
周小花癱坐在地上沒動,她悶聲說“嫂子,你是要逼死我啊”
周大嫂恨不得把周小花按著打一頓,她咬咬牙,眼睛轉了一圈,突然說“妹子啊,你是不是碰了不干凈的東西,中邪了”
“嬸子,你看我家妹子以前可是老實能干的,為啥突然就鬧著分家這不對。”也不顧周小花哭喊跟周大哥的憤怒,周大嫂一拍大腿,說“就我娘家村子有一個跟小姑子一樣的癥狀,好好的一個人性情突然就變了,以前吃苦耐勞,孝順公婆,一夜之間就變成老吃懶做,還動不動就對公婆動手,孩子也不管,整天的哭哭笑笑,婆家差點都要休了她,后來有一天,恰好一個老道路過這家門口,那老道可是個高人,一眼就看出這媳婦是中了邪,被不干凈的東西附身了,后來老道就替這小媳婦做法,說來也是怪了,做完法,這小媳婦真的就變回以前那樣能干了,而且她還都不記得之前做的事了。”
方蔣氏雙手環胸,就這么看著周大嫂編。
“嬸子,有句話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我看小姑子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要不,咱也帶她看看去”周大嫂無視方蔣氏的冷眼,熱情地說。
只要出去看一趟,周小花肯定就是中邪的,到時她再暗地里好好收拾一番周小花,讓她變成原來那個老實膽小的媳婦。
她就不信方家還會跟現在這樣心硬。
方蔣氏可不會這么輕易被忽悠住的,“她嫂子,這鬼神之說,信就是有,不信就是無,我不信,你要是覺得大郎媳婦是中了邪,那你就帶她去看,我還是那句話,這家分都分了,是沒有再合的道理。”
方蔣氏跟周大嫂唇槍舌戰的時候,灶房里,馮輕瞄了方錚一眼,小聲說“相公,周家大嫂這么厲害,咋沒看出我是附身的”
“娘子。”方錚用力握著馮輕的手,眼底翻滾著黑云,另一手捧著馮輕的臉,“娘子沒有附身,娘子就是我娘子,沒有旁人。”
手被勒的有些疼,馮輕不安地動了動,她點頭,“嗯,相公說的對,我也只要相公,相公別擔心,我不會走的,一輩子都不走。”
哪怕方錚平日里再沉穩,哪怕馮輕再三保證,方錚始終無法放心,他每日只有把娘子的手攥在手心才能踏實。
馮輕的話像個引子,再次將方錚心底不能碰觸的那塊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