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輕吸了吸鼻子,聞著味道還挺香,她松口氣,停了火。
正待她轉身,院門被敲響。
三長兩短。
這聲音是她單方面跟方錚約定好的。
顧不得滿身煙火味,馮輕起身,輕快地朝外跑。
門還沒開,已經喊出聲來,“相公”
“娘子慢些。”隔著院門,方錚都能聽出馮輕氣息的不穩,他柔聲提醒。
打開門,外頭除了方錚,并無先前來回走動的人。
她朝方錚招手,笑聲就溢出了嘴角,“快進來。”
一步跨入門,方錚還來不及說話,懷中就沖過來一道嬌小身影,他單手扶著人,另一只拿著書袋的手還不忘關上院門。
“相公,今天上課,感覺如何”眷戀地在他懷里蹭了蹭,馮輕點了點頭,又笑道“嗯,身上沒有旁人的味道。”
饒是方錚再淡定,聽到馮輕這般無厘頭的話,也禁不住失笑,他揉了揉馮輕的后頸,扯開她頭巾,回道“先生博學,同窗和睦,為夫在城縣學還好。”
縣學是官學,凡是入學的秀才皆是免束脩,每日午時還有一頓飯,因方錚是案首,縣令大人特意獎勵了十兩銀子。
這是每年院試案首都會得的。
學子們多是羨慕,得了銀子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名。
頓了一下,他這才笑“娘子放心,為夫身上可不會出現除了娘子之外,旁人的味道。”
這些事情方錚不會跟馮輕撒謊。
兩人一整天沒見著,不光馮輕想他,方錚也是極想娘子的,每每想到娘子時,他總忍不住摸著書袋,似乎這樣就能觸碰到娘子。
馮輕飛了一眼,沒忍住,笑開,她拉著方錚往里走,“相公回來的正好,魚湯已經好了,我給相公盛一碗。”
趁著馮輕去盛魚湯,方錚放下書袋,洗了手,跟著去了灶房。
“嘗嘗,看我手藝有沒有見長。”馮輕催道。
跟方錚正好相反,馮輕似乎對廚藝有一種天賦,剛會做飯時尚看不出來,直到來了縣城,她單獨掌勺時,她才漸漸發現這一點,方蔣氏教她的菜色,做第一遍時,味道許是一般,多做幾回之后,那味道雖不能跟方蔣氏比,卻也是比一般人好的多了。
方錚嘗了一口,隨即肯定道“饕餮美味。”
撲哧
“相公啊,你的誠實呢”馮輕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
“不信娘子嘗嘗。”方錚一臉認真,似乎并不明白自家娘子到底為何發笑,他將碗遞到馮輕嘴邊。
這表情還真唬住了馮輕,她喝了一口,咂嘴,“味道還行啊,但是比不上娘做的。”
“娘子再嘗嘗。”方錚皺眉,似乎越發不解了。
馮輕又嘗了一口。
隨即疑惑地看向方錚,“相公,你是不是太餓了”
餓了吃啥都香。
方錚搖頭,“為夫不餓,是這魚湯鮮美到”
“恨不得吞了你自己的舌頭”馮輕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