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輕灼灼的目光注視下,方錚喝完了一碗,而后心滿意足地將碗遞給馮輕,說“再來一碗。”
馮輕仔細打量自家相公的神色,“你不是哄我的吧,還是相公餓極了”
方蔣氏做的飯都沒見他這么豪爽地叫著再來一碗。
“娘子太過妄自菲薄,在為夫看來,娘子這手藝當真是天下一絕,為夫只喜歡吃娘子做的飯。”似乎覺著這樣也不太妥,他又加了一句,“還有娘做的。”
“相公啊,你不會這幾日整天都跟鄧昊然呆在一處吧”馮輕懷疑地問。
方錚不動聲色地問“何以見得”
“相公方才那話真可稱得上是油嘴滑舌。”馮輕認識的人中,也就鄧昊然這般能說會道,當然,馮輕覺得她家相公一臉正經地說話還是比鄧昊然可信多了。
咳咳。
“為夫這話卻不是跟鄧公子學的。”方錚親了親她的額角,笑道“任何美好的詞用在娘子身上都不足以彰顯娘子的萬分之一好。”
“相公,你是不是又做錯事了”上來就夸,馮輕不得不多想。
輕笑,方錚俯身,又快速啄了一下自家娘子紅唇,笑道“娘子多慮了,為夫說過,以后遇事都會跟娘子商量。”
馮輕這才放心,她轉身又去給方錚盛了一碗。
自己做的飯相公喜歡吃,馮輕就高興。
“相公還要嗎”等方錚喝完第二碗,馮輕笑瞇瞇地問。
“晚上再喝。”方錚端碗的手一頓,俊臉閃著笑。
“好。”馮輕也沒勉強,接過碗,刷洗干凈。
只要回到家,方錚就恨不得黏在自家娘子身邊,馮輕碗剛放下,只覺背上一片溫熱,耳邊是方錚的詢問聲,“娘子吃了沒”
馮輕搖頭,“我還不餓。”
“娘子是不是有事”身后的人將人轉過來,緊緊盯著她的眸子,低聲問。
馮輕抬頭看他。
奇怪他怎么看得出來。
方錚捏了捏她的下巴,“為夫看得見娘子眼底的心事。”
馮輕本就打算跟方錚說,她拉下方錚的手,握在手里,將人拉著出了灶房。
“相公,祁掌柜的鋪子出事了。”在方錚面前自然不用拐彎抹角,馮輕嘆口氣,直接說。
方錚沒有作聲。
“相公”
“有人在覬覦娘子的手藝。”不過一個轉念之間,方錚已經說出得勝賭坊此番的目的,在方錚看來,若無馮輕的繡品,祁掌柜的鋪子并無特別之處,不值得別人算計。
娘子既然說是鋪子出了事,這事怕是祁掌柜無法解決的,祁掌柜都無法處理,那必然也不會是小事。
而鋪子里最大的變故莫過于娘子的繡品。
“嗯。”馮輕點頭,“司大夫也這么說的。”
“司今”方錚蹙眉,“娘子為何會去醫館”
“祁夫人暈過去了,我想問清楚發生了何事,便跟著去了,他聽了我跟祁掌柜的話,也是這般猜測的。”在提及司今時,馮輕神色并無異樣。
方錚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娘子將知道的事都跟為夫說說。”
“相公,這得勝賭坊里都是亡命之徒,我們不能跟他們硬碰硬,反正我接了三件嫁衣,足夠繡大半年的。”這是馮輕一邊燉骨頭的時候一邊想出來的主意。
既然這嫁衣她已經接了,大不了不走鋪子里,到時候讓祁掌柜做中間人,交給對方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