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往回走,半路上遇到正趕過來的二牛跟一個面色焦急的中年男子。
張吉恒認識此人,他上前,恭敬地喚了一聲,“周掌柜。”
二牛已經跟周掌柜說過此事,周掌柜先打量了一番張吉恒,而后才朝幾人說“幾位公子莫著急上門要人,還是先回客棧商量一番吧。”
周掌柜是個好心人,不過他過來也不光是為了幫鄭家賢,實在是這幾人住在他們客棧,若是他們貿然上門,得罪了朱公子,朱公子說不定還會遷怒他的客棧,他開個客棧不容易,也不愿多惹是非。
方錚沒拒絕,除了吳興外,張吉恒跟金亮沒有異議。
一行人又回了客棧。
“幾位公子,我聽二牛說了事情經過,你們也是運氣不好,這位朱公子極少出現在西街,估計他這幾日心情不舒暢,這才故意找個人出氣,你們都不是咱縣城的人,不好直接跟朱公子對上,否則吃虧的還是諸位,諸位都是去趕考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知周掌柜可有何法子鄭兄是我們同窗,如今他出了事,我等不能袖手旁觀。”張吉恒朝周掌柜拱手。
“我知曉,可你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能跟他硬碰硬”
周掌柜是理解,可他也實在不敢跟那朱公子對上。
這位朱公子可不是善茬,多少人都在手上吃了虧,還無處伸冤。
“那鄭兄豈不是兇多吉少”張吉恒臉色也變了,他本能地朝方錚看過去,“方兄,你怎么看”
“有個法子,效果如何我卻不知。”一路上方錚都沒開口,他也細解釋。
“什么法子”吳興著急地問。
方錚卻沒解釋,“吳兄不如回去休息。”
吳興這般沖動,不會對事情有任何幫助,方錚的法子自然也不會告知在場幾人。
“你們若是信我,我可以一試,不過卻一定能救出鄭兄。”方錚對張吉恒幾人說。
“方兄,我等是一頭霧水,不管是何法子,都可試一試。”張吉恒代表幾人開口,有法子總比他們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的好。
方錚點頭,問周掌柜要了筆墨,攤開宣紙,只略微思索一番,便提筆寫起來。
一刻鐘后,他放下筆,待字跡干了,便將宣紙裝在信封中。
“周掌柜,麻煩你去街上找個人,讓他把這信送去縣衙,或是縣令大人的府上也成,周掌柜若是不愿讓人認出,可找個乞丐送去。”
話落,他將半兩銀子連著信封遞給周掌柜。
“周掌柜可放心,此事不會連累到客棧。”方錚又說。
明明不過才過弱冠,可此人沉穩冷靜,做事亦是有條不紊,周掌柜沒來由的信任方錚,他點頭,接過信封,不過銀卻沒要,他苦笑一聲,“你們就當我做善事了。”
周掌柜是個好人,他一直堅信好人是有好報的,雖說不上是日行一善,可遇到不平的事也會幫個忙,這么多年以來,他這客棧一直不算紅火,卻也有進項,本來周掌柜覺得這就是福報,可他兒子卻在兩月前無端生了重病,看遍了縣城的醫館,都查不出病因來,周掌柜一度懷疑自己做善事其實是沒好報的。
可畢竟本性就良善,再遇到不平之事,他仍會忍不住幫人忙。
“你聽了這位公子的話了”周掌柜又將信封給了旁邊的二牛,“你就照這位公子的吩咐,讓人把這封信送去縣衙。”
“若是無人收,你便說此信事關縣令大人的官途。”方錚又囑咐了一句。
二牛點點頭,拿著信走了。
“那我們呢”吳興并沒聽方錚的話,上樓去。
“等。”方錚只給了一個字。
而后起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