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樓下傳來喧鬧聲,及瓷器摔裂聲。
馮輕蹙眉,暗道,這些人當真是目無王法了
荊州好歹也是一國之州,昨日雖來的晚了,不過據她所見,這里街道整潔,百姓也是安居樂業,應當不會出現這種欺男霸女的人才是。
而且據自家相公所言,荊州知州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荊州在整個大業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扣扣扣。
門再次被敲響。
這回聲音急促大力。
“這位夫人,您行行好,就讓出這間雅間吧,您再不同意,我們客棧可就不保了,小的求您了。”還是那個伙計,這回話里都帶上了顫音。
馮輕覺出不對勁來。
“也就是說別的客人并沒同意你的建議”馮輕問。
她上樓的時候粗略看了一下,這二樓光雅間就有六間,她呆的不過是在二樓最里頭的一間,按說這里不是好位置,為何這伙計非要她讓出房間來
“可不是,這位夫人您不知道,今日也是巧了,其他幾間都是客滿,且都吃到了一半,小的也去商量了,這些客人中有的有要事商量,有的是宴請友人,還有一間早早被商家的公子跟小姐們定了,小的實在也不敢去敲門。”
這伙計解釋的合情合理,馮輕逐漸打消了顧慮,想起方才的動靜,她問“不知樓下發生了何事”
“樓下有一位客人醉酒,起身碰到了那幾位公子,方才是被那幾位公子的隨從教訓了,掌柜的正小心陪著,小的是悄悄上來的。”
“你口中的那幾位到底是何人為何能在荊州橫行無忌,再有,你們酒樓并不是荊州數得上號的酒樓,菜色點心也一般,為何這些人非要來你們酒樓”
且這里不算是主街,說起來就更讓人好奇了。
那伙計沒想到馮輕短短時間想了這么多,他苦笑一聲,又細聲解釋“要說這幾位是何人,小的也不清楚,小的只聽說他們是半月之前來荊州的,據聞他們是從京都過來的,知州大人還曾見了這幾位公子,這半個月來,他們也差不多逛遍了整個荊州城。”
難道是京都誰家的紈绔
這倒是有可能。
“至于咱這酒樓,夫人有所不知,我們這酒樓雖位置不是最好,菜色也不是最美味,可咱們酒樓有一點是別處沒法比的。”說到此處,伙計有些自得,“咱們酒樓可是最鄰近芳華的酒樓,且從夫人的雅間往外看,就能一眼看到芳華閣外頭的景致。”
“芳華閣是什么地方”馮輕靠在門邊上,好整以暇地問。
那伙計又有些不自在,不過想到掌柜的吩咐,他還是開口解釋了,“這芳華閣是咱們荊州最大的青,樓,夫人莫誤會,這芳華閣里的可都是清官,且里頭的姑娘各個貌美多才,三日后又恰是芳華閣一年一度的花魁選拔之日,甚是熱鬧,那幾位公子說了,要連包這間雅間三日。”
伙計講的眉飛色舞。
其實不光馮輕這間房間能看到外頭,對面雅間也是能瞧見的,不過對面此刻坐的是商家的幾位公子小姐,這伙計可不敢趕走商家的人。
馮輕是不知道的,她此刻也就徹底打消了心頭疑慮。
“可是我答應了我家相公,要在這里等他,若是他回來見不到我,又該如何”馮輕卻沒松口。
雖然這古代拼爹比后世嚴重多了,可她就是不愿成那個促使他們越發囂張的人。
“夫人請放心,掌柜的特意在大堂內留出一個位置來,那位置最容易看得到門口。”見有希望,伙計連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