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客棧房錢便宜,鄭家賢幾人打算一直住在這里。
方錚跟馮輕住了五六日過后,馮輕就開始拉著方錚出去尋個院子,臨近考試,來荊州趕考的學子越來越多,每日人來來往往的,總有些吵鬧聲,馮輕擔憂方錚不能靜下心來看書,哪怕租個院子貴些也沒關系,她也寧愿方錚住的舒服。
兩人看了三天,幾乎走遍了荊州城的大街小巷,因著每三年都會有大批學子涌向荊州,不少人家會專門空出院子或是房間,等著有盈余的這些學子過來租住,當然,房租也是很客觀的。
荊州貢院位于荊州東南部,而這附近的房子也都早早空出許多來,兩人雖轉了整個荊州,不過馮輕看的重點還是在這東南部。
不過讓她失望的是,這里多數出租的都是有人家空出來的一兩間,也偶爾有兩三家是整個院子可以出租的,不過這些房主仗著自家房子離貢院近,租金都是獅子大開口,馮輕租兩個月竟要一百兩的銀子。
這么貴,就是馮輕愿意,方錚也不贊同。
他牽著馮輕離開最后一家,“娘子,無需靠近貢院,若是會試當日娘子不放心,可早些過來,且這越靠近貢院的地方,越是朝南,為夫每日聽著來來往往的聲音,怕是會緊張。”
后面的話自然是哄馮輕的。
方錚說的太過認真,馮輕一時都分不清真假,她抬頭,緊握著方錚的手,說“相公,你可別為了省銀子,咱有錢。”
方錚故作認真地思考了一陣,這才說“其實是為夫沒看上那幾個院子。”
“成吧,那咱們明天繼續,往北面再找找,昨日我們看過的有一家不錯。”反正一起都是以方錚的舒服為主,既然自家相公不喜歡,那就換。
眼看到了午時,兩人干脆又去了那家餛飩攤子,一人點了一碗餛飩。
那中年婦人沒想到馮輕還能再來,頓時喜的給馮輕多放了半碗餛飩,等餛飩熟了,她又笑問“夫人,這幾天我又想出了個新菜式,夫人要是不嫌棄,我給你們裝一盤嘗嘗,不要錢。”
要說吃餛飩其實也不用再就著菜,不過荊州到底比縣城跟村里富裕很多,來吃飯的食客總想著能換個口味也成,這對中年夫婦便絞盡腦汁研究新菜式,其實都算是涼菜,也不貴,勝在能換口味。
“這是幾年前我偶然在家里地頭看到幾棵,當時嘗了嘗,覺得味道還行,也沒毒,我就收了種子,連著種了好幾年,今年才收的多些,這野菜用熱水燙一下后,切成段,再用熱油炸香蔥花跟姜蒜,要是能吃辣,也可以放下辣子,把泛著香味的熱油澆在上頭,味道還不錯,清脆爽口,正好能解這餛飩的油膩。”
馮輕看著眼前這一小盤野菜,吸了吸鼻子,味道果真是好,不過這野菜看著有些眼熟,極像后世的茼蒿,她嘗了一口,味道也好。
“很好吃。”馮輕不吝嗇地夸贊。
中年婦人擦擦手,笑道“夫人不嫌棄就行。”
也不耽擱馮輕時間,她笑著回頭招呼旁的客人。
馮輕將涼拌野菜朝方錚眼前推了推,“相公嘗嘗。”
這涼拌菜放的作料不多,大約是手藝好,吃著還真是帶著一股鮮香。
就著涼菜,兩人吃完了三碗分量的餛飩。
臨走前,馮輕留了三十個銅板。
她能感覺到這婦人的善意,人家辛苦做出來的飯菜,她自然不好占便宜。
等兩人回到客棧時,鄭家賢正跟自己的書童坐在大堂內吃飯,鄭家賢面前擺放了四菜一湯。